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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知所归宿矣,尤要神融气畅之际,如天未开,冥冥晦晦,然后一切游思浊气,方能收拾干净,犹日月剥蚀一番,自有一番新气象,如此絪絪缊缊,于无知觉时,忽然有知有觉,即是太极开基,玄关现象,又是一阳初动处,万物始生时。此际能把得住,拿得定,正所谓捉雾拿云手段。丹经云“时至神知”,又云“真活子时”,正谓此也。此时即当采取,若稍晷刻,又起后天知觉之私,不堪为金丹之药矣。此个机关,总要于万缘放下,一念不起时,急以真意寻之,方得真清药物。总要静之又静,沉之又沉,于无知无觉时,寻有知有觉处,庶乎得之。既曰一念不起,又何事用意去寻?岂不是有意去寻,又落后天识神乎?殊不知此个真意,如种火然,不见有火而火自在,不过机动而神随,自然之感触有如此者。若谓真属有意,则落于固执。若谓真果无意,又随于顽空。此有意无意之间,学人当自会之。《易》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是也。如此方是真知真觉,要皆真意为之。虽然,真意由于真心,必其心空洞了灵,不以有物而增,无物而减。有此真心,方有真意。有此真意,乃有真息。总要具有慧照,不错机宜,则炼一次自有一次之长益。到此地步,常常采取,自有真阳发生,还要炼己待时,不可略有一点求动之心,则后天识神不来夹杂,即先天至阳之精,真一之气。久久薰蒸积累,自有大药发生,可以返老还童。只怕不肯积功累行,以立外功。敦伦饬纪,以修内德,无以为承受之基耳。俗云:不怕一,只怕积。不怕骤,只怕凑。诚哉是言也。学人欲知用意之道,切勿徒听自然焉可。

第二十九章去奢去泰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随,或呴或吹,或强或羸。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道本无声无臭,清净自然。修道者亦当不识不知,纯任自然,此历代祖师心印,自开辟以至于今,无可或外者。无如世之异端旁门,反讥吾道为孤修寂炼,卒至顽空无用,我岂不自思哉?将欲取天下而行有为之政,吾见其不为而不得已,愈为而愈不得已也。盖天下虽大,原有神器为之先。所谓先天大道,希言自然者是。天下为神器之匡廓,神器乃天下之主宰,天下可为而神器不可为也。苟有为焉,始则纷更多事,究至荡检逾闲,而天德尽废,为之正所以败之也。审是与其有为而偾事,何如无为而成功乎!与其有执而失常,何如无执而得道乎!况道原于天,天道无为,而自化生其中者,又何异耶?试观初生之时,乾元资始,或阳往而行先;坤元资生,或阴来而随后。一动一静,互为其根,有必然者。他如气之由伸而屈,吸之则油然而呴;气之由屈而伸,呼之则悠然而吹。如是则生气畅,生机永矣。至于禀受不同,刚柔亦异,或受气多而精强,或受气少而精弱,要皆后天之不齐。物生之各别,故有时而伸,气机蓬勃上载;有时而降,气机油然下隳。是皆天道之自然,非人力所可致也。虽下手之初,不无勉强之迹,然亦因其势顺其时,可行则行,可止则止,勉强中寓自然,固久远而不弊耳。是亦圣人于采药炼丹时,要知去其已甚,去其太奢,去其过泰,在在归于中正,时时处以和平。虽曰有为,而亦等于无为矣;虽曰有作,而亦同无作矣。故有无相生,始可言大道。

此言大道无为——无为者,先天养性之学;然亦有为——有为者,后天炼命之工。须知有为无为,性命之修持名异而其中之主宰,总不可偶动,动则非中。无论有为不是,无为亦非。惟有中主而不乱,知时识势,见可而进,知难则退,则无为得矣,即有为亦得焉。主宰者何?即天下之神器是也。人能知得本原,一归浑浑沦沦,虚灵不昧。始而有为,有为也是;终则无为,无为也是。不然概曰无为自然,则孔子何必言道,何必言困之勉行,何必言择善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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