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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和屈辱中很快死去。她随家廉来到茅山,也是因为不想跟母亲一样,戴着一顶“特属”帽子度过一生。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忘了,纵隔着千山万水,人人头顶上也只有一片青天。
刘玉堂看她半天不说话,寻思自己的提醒起了作用,伪善地笑道:“你也别太害怕,有我在,人家不会把你咋样。”繁丽压抑着愤怒和恐惧,淡淡地回了句:“刘校长既然好心,那就看着办吧。”刘玉堂碰了个软钉子,还是涎着脸说:“好说,好说,只要你听我的话,表现好一点,我保证你不会有事儿。不过,你要是太叫我为难了,也别怪我老太太吃柿子——专拣软的捏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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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洗澡”的人从地委回来后,各学校还是开会,搞大鸣大放。这段时间,家廉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回家了也很少说话。可是,晚上和繁丽两人独处时,他却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热情,他把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行动,而且让每一个动作都演化成火焰。繁丽在这团异常炽热的烈火里沉醉着,恐惧着,像受了一种魔力的驱使,身不由己地掉进一个被火焰美化了的深不可测的井里。她恐惧火焰的狂乱,却又身不由己地被它的热量和光彩吸引。一个狰狞、模糊的面孔在这团烈火面前时隐时现,她想伸手去抓时,它就倏然隐在火焰的后面,等她想放弃时,它却又在火焰前面狂乱地摇曳。她只能放任家廉把自己也同时点燃,无奈地看着燃烧的灰烬一点点坠落,将她内心那丝不祥的担忧也一并熔化。她把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展现在爱情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柔情与伤感。两人一次又一次将汗湿的肌肤粘贴在一起,倾听着彼此的呼吸,睁着两眼醒到天明。繁丽的眼神里有一种痴迷的沉醉,她的肌肤愈发地白里透红,可家廉的面色却泛着一层青灰,神情狂野而疲惫。
益生堂 第一章(46)
这天,玉芝拎着篮子下河洗衣服。刚坐下不一会儿,家慧也来了。玉芝说:“咋这巧?我这几天还正念叨你呢。”家慧看看她脚前堆的衣服,说:“今天洗这么多?”玉芝说:“老的小的个个都要换,膀子都洗酸了。”家慧问:“咋不叫士云帮你?”玉芝说:“她上一天班也怪累的,回来吃了饭就不想动。”她旁边正好有个洗石空出来,家慧赶紧过去占上,把衣服拿出来浸在水里,分出内外和上下,然后把篮子刷洗干净,架在石头上,开始按先男后女,先里后外,先上后下的程序洗起来。
玉芝问:“家廉这一向没去你那儿吧?”家慧说:“没有,还是好几个月前来过一回。”玉芝说:“我总想把他的事跟你唠唠,总也腾不开身子。”家慧问:“咋啦?”玉芝左右望望,悄声把心里的隐忧说出来。“我也晓得他们年轻,可是,刚结婚时也没这样啊,跟拼命似的,眼窝都是青的。”
家慧有点儿发窘,用棒槌使劲儿捶打着衣服。“他俩结婚这长时间,咋还不见动静?”玉芝也把衣服在水里摆得泼剌直响,说道:“繁丽总去你那儿,你没问她?”家慧说:“我没好问,我自己也是好多年才怀上。”
玉芝说:“我倒不是说这个,我是怕他们在外头有事,回来还瞒着。”家慧说:“学贤最近话也不多,他不说,我也不敢问。”玉芝叹着气说:“你大哥有时也是神一下鬼一下,闹得人心里七碟子八碗的不太平。这个家可不比前些年,经不起折腾了。”家慧说:“得空我回去看看。只是我做姐的,这话不好出口。”玉芝说:“家廉不好说,跟繁丽唠唠也行,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家慧依旧有些为难,说道:“跟她又咋说呢?”玉芝笑起来。“你非像我这样直来直去?绕着弯儿说呗。”
没过两天,家慧瞅空回了一趟家。在繁丽房里四处看看,也没看出和平日有什么不同。桌上是两人用的书,床铺得平平展展,找不出一个褶皱。一床红缎面被子,叠得有棱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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