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5页)

起先没勇气,是不想看到那张一直沉睡的脸。

现在没勇气,是一推开门好像瞬间能看到许多『以后的事』——月娘不理他,月娘生他的气,月娘面容冷清的问他,「你怎么成这样了?」

再细思下去便瞬间延续了万千道坠壑于心底,千疮百孔乱石交错一样堵在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可是又可怜兮兮的站在这儿,好像觉得,能离她近一些也是好的。

如果你醒后不愿认我,那我现在倒是还可以再多陪你一会儿的。

刚分神想了想事情,一扫眼正好瞧见那边偏厅里沉瑟出来了,身后跟的竟然就是辰皓。一路走,辰皓好像还一路在说甚么,沉瑟只是听着,间或点点头。

这时候薛黎陷也从厨房那边闪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苹果,嘴里还叼着一鸭梨,本来与沉瑟他们并不同路的,谁知道那鬼市的斗篷叫薛黎陷走的风风火火的给咧到了肩上,后头便拖了地,又走的急,一不小心自己踩着绊了下,接着便是惊天动地一声摔。

沉瑟和辰皓双双回头,就瞧见薛掌柜淡定的起来扭了扭身子,然后接着叼着鸭梨和苹果往前走。

那大步迈的那叫一个飒踏,风风火火恍恍惚惚的,简直把沉瑟都看醉了。

沉瑟心里就可劲糟心呢,自己万一不在了,薛黎陷不被苏提灯玩死才怪呢。

你说中原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了不得的奇才,人长得也是张聪明相,怎么心腔上少开一窍呢。

沉瑟不知道,自从他带薛黎陷去看了那地城之后,薛掌柜回来这几天一直没吃的下饭,只吃的下水果,又着急暗地里反纠察正渊盟的事,忙的要死,此刻也懒得管周围人怎么看他了,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糙汉子一条,草莽惯了也过不来他们那么精细的生活。

同样觉得无比糟心的就是在楼台上看景的苏提灯,几乎是空张了半天嘴还是难以发出一个音节,索性叹了口气连陪月娘的心思都没有了,继续回去办公。

早一点了了这里的事,早一天带着月娘走,就可以早一天不再看见他不想见到的人。

沉瑟有意想让自己留薛黎陷一命,那么最后起蛊的时候大不了别把他放干了便是了,也算得把十几年前的江湖旧账恩怨算个干净,两厢扯平便是了。

一步步艰难的往书房去了,苏提灯又有点担心,辰皓莫非这次不是来中原找自己的,而是找沉瑟?

云姨……找沉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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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真那么说的?所以,辰皓这次真不是来找我?」

「嗯,云姨找的是沉公子,但是辰皓说只有找到你才能找到他。於是先来这里了,後来沉公子身上有伤,别没急着行路,而且云姨似乎并不急着这事,只是让沉瑟甚么时候接到信甚么时候回去便是了。」

「云姨闲着没事叫沉瑟回去一趟做甚么。」苏提灯捧了茶盏,看了看上身仍差不多做赤膊打扮的鸦敷肩膀上红红一片,「又叫他欺负着了?」

「没有,刚才跟薛掌柜玩摔跤不小心跌雪地里去的。」顿了顿,又飞快补充道,「他最后拉了我一把,没摔疼我。」

苏提灯因为不太想和辰皓有正面接触,所以打听他口风又是叫鸦敷去的,南疆来的汉子本就血热,又是练了内力的,因此鸦敷一年四季几乎都是他初来那套短打的装扮,腿部也永远拴着那两套银饰,里面藏着暗器。

又看了看那脸上确实还在冒着热气有点兴奋劲没退下去的少年,苏提灯淡然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回头自己去问沉瑟便行了。你先下去吧。」

「好。」鸦敷欢欢喜喜的应了,便准备走,刚行至门口又听得他家先生冷声道,「鸦敷,你去济善堂吧。反正薛黎陷在这儿押了他一个人,我把你押过去也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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