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在原野上。

或许有一天

我会抚平心上的伤。

我抚摸着潘多拉曾经坐过的地方,

想着她穿着马裤戴着骑士帽的模样。

再见了,棕色的小马。

我转身走向远方,

湿湿的,雨水和泥泞已经来到我的脚上。

把诗寄给了BBC,在信封上标明了“急件”。

三月十五日 星期日

四旬斋后的第二个星期日

家里头安静得不得了。爸爸坐在客房里抽烟,妈妈坐在卧室里抽烟。他们俩都没有吃东西。

卢卡斯先生已经给妈妈打了三次电话,都只听她对着话筒说:“还没,现在还太早了。”或许卢卡斯先生想邀请妈妈去小酒馆喝几杯,好让她忘掉心中的不愉快。

爸爸把音响拿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他一边放吉姆·里夫斯的唱片,一边失神地看着窗外。我倒了一杯茶给他。他说:“谢了,儿子。”声音哑哑的。

我倒了一杯茶端到妈妈房间去,妈妈正在看爸爸以前写给她的信。她问我:“阿莫,你对我们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我说我们青少年俱乐部的会长里克·莱蒙说:“离婚是社会的过错。”妈妈则说:“去他的狗屁社会!”

我把明天上学要穿的制服洗好熨好了。最近我已经变得很会做家务事了。

我的痘痘简直可以吓死人了,我实在不忍心再多写哪怕一点关于痘痘的事。我将在学校被大家当成笑柄。

现在正在看《铁面人》,我非常能理解铁面人的感受。

三月十六日 星期一

去学校,到了之后发现校门紧闭。因为一直处在极度苦闷的心情中,我竟然忘了今天放假。不想回家,所以便绕道去伯特·巴克斯特家看看。伯特说社会福利局的人已经来过了,他们答应帮军刀弄一间狗屋过来。不过他却没法弄到一个家庭看护。

厨房水槽里又堆了大概一个星期的脏碗盘。伯特说,这是他专门攒下来留给我的,因为我的家务活儿干得太好了。我一边洗碗,一边把爸妈要离婚的事告诉了伯特。伯特说他简直无法容忍离婚这种事。因为他自己都挨过了三十五年悲惨的婚姻生活,其他人怎么可以逃离婚姻的折磨呢?他说他有四个孩子,但没有人来看他。不过有两个住在澳洲,所以还算情有可原。但我觉得另外那两个人真该觉得惭愧。伯特拿他已经过世的太太的照片给我看,那是在他们做整形手术之前拍的。伯特说,他结婚的时候是一个马夫(就是照顾马儿的人),后来调到铁路局上班后,才发现他太太长得很像马。我问他想不想再去看看马,他说好,所以我带他去看小花。 txt小说上传分享

02 Winter 冬天(9)

走到小花那里花了好长一段时间。伯特走得超慢,一路上还停下来好几次,他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才走得动。最后我们好不容易走到那里,伯特说,小花其实算不上一匹马,它只是一匹小母驹。伯特轻轻地拍着小花说:“谁是漂亮的小家伙呀?”后来,小花去练跑了,我们便坐在那辆废弃的旧车上。伯特抽着Woodbines香烟,我吃着士力架巧克力。后来,我们又一起走回了伯特家。我去店里买了一包速食炒面和咸奶油点心,所以伯特总算享受到一顿像样的午餐。我们一起看电视上的《佩博·米尔一点钟》节目。之后伯特又拿出他以前用的马刷和小时候在一所大房子里做工的照片给我看。他说在那儿做工的经历让他成了一个左派,但他没来得及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经历,就已经睡着了。

我只好回家了。家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所以我就放阿巴乐队的唱片来听。我把音乐开到最大声。最后,隔壁那位耳背的太太使劲敲打墙壁,我才把音量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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