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5页)
“滚一边去,就你这破裆,还真不值老娘的酒钱!”
虎哥和所有在这里讨生活的男人一样,拼命的劳作也敞开了肚子喝酒,对六姐来说,这些人们是过客,等一年半载之后,他们都会跟着“一处”离开,届时谁还认识谁。
如果不是那只小野猫,六姐也许根本不会对虎哥另眼相看。
☆、小野猫
小野猫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六姐?六姐也记不得了,只是晚上收摊的时候,偶尔有工人们吃剩的一点点午餐肉或是猪头肉,六姐就会喂给它,时间一长,小东西就自来熟了,饿的时候过来蹭六姐的腿,冷的时候卧六姐的椅垫子上;最关键的,这还是个懂得感恩的主,有一回送了六姐一只死老鼠,见六姐没吃老鼠,后来又送了只麻雀,再后来还送了条蛇。小野猫送六姐东西的时候特别“气派”,把死老鼠、死麻雀、死蛇往他跟前一放,看都不多看一眼,就自个儿跑一边舔爪子去了,一开始还把六姐给吓了一跳,后来明白对方意思,给六姐逗的,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小野猫跟六姐熟了以后,慢慢对六姐的酒铺子也熟了,再后来跟酒铺子里的人也貌似熟了,偶尔看着好说话的,也过去蹭蹭别人的腿,再偶尔的时候,还没准儿能蹭到一片肉;不过很多时候,它蹭虎哥的时候更多,因为那边儿是只要有肉,一定会分它一片儿。这么多来喝酒的男人,虎哥是摸小野猫最多的,每到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就微微的翘起嘴角,粗糙的大手一下一下抚过小家伙毛茸茸的头顶,此时此刻,似乎连他脸上那道疤都柔和了不少。
六姐的铺子一般是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开,于是那天他刚进铺子,就听到外面有人“咪呼……咪呼”的叫,没一会儿听到“喵~喵~”的声音,然后六姐悄悄掀开蓬子门帘的一角,只见虎哥将手上的小袋子往地上一敞,小野猫在他腿边蹭了一圈,然后就蹲下来开始吃;虎哥在旁边看了会儿,落日的余晖将他脸上的那道疤衬的更温柔生动了。直到夜色将虎哥离开的背影隐没的丝毫不剩,六姐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门边看了很久了,久的只剩下胸口一阵一阵的悸动。
这一晚,每一次酒铺的帘子被掀开,六姐都会不争气的心砰砰跳一回,每一次来的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人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伸长脖子向外探望一下;活了26年的六姐,第一次尝试这种感觉:特别特别希望见到一个人,又特别特别害怕他下一刻就出现。这一夜虎哥没来,其实这里的男人们谁也不会天天来,可是六姐此时此刻又会忍不住怨起了虎哥,他怎么今天就不来了呢?虎哥不仅今天没来,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来,其实这也特别正常,男人们来当民工,无非是为了讨生活,谁还可能天天出来喝酒吃肉的;可是这一个来星期,六姐觉得好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活这么大,六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思念,然而这短短的一个星期,让他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抓心搔肝的想见一个人。因此在一个多星期后虎哥掀开门帘的一刹那,六姐瞬间就愣在了一边,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甚至虎哥不经意间看过来的一眼,竟然让他觉得鼻头发酸。
六姐的这点心思虎哥是不知道的,该来喝酒喝酒,该去喂猫喂猫。其实在六姐26年当中见过的男人里面,虎哥除了那个大光头和脸上的疤并不算出众的,按现在来说,不是帅小伙,可是在六姐26年的人生当中,这是他遇见的唯一一个“温柔”的男人,即便那片刻的温柔并不是为他。在六姐眼里,平顶村的男人们要么浅薄,要么恶意,要么就是粗俗,于是在之前的人生中,除了坚定的做女人这件事,其他方面还真没动过心思,每每寂寥的雨夜,他就裹紧被子,听着窗外稀稀拉拉的雨声,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如何以一个真正女人的姿态走在众人面前,哦不,要比真正的女人走的更有姿态。
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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