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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府中和自己一般的下人在闲嗑时谈及的话题,虽然说的冠冕堂皇,话语中却总免不了阴阳怪气亦或幸灾乐祸。
将擦好的翡翠绣球放回原处,七淬提着抹布便往外走。作为崇府三少爷屋中的扫洒丫鬟,她的容色并不引人注目,但这并非表示,她生的不好。
据说这世上的每一个生物,除了五官眉眼的区别之外,都有属于自身的存在感。比如气质、磁场、味道、目光等等,这些东西合在一处,才能真正表现出一个人的特点。
若是按照这个说法来看,七淬便属于那种存在感极低的人。
五官不精致更不深刻,而是朦胧清浅的描摹晕染。微双的眼,小巧的鼻与浅淡的唇,就如江南七月濛濛烟雨弥漫出的一幅雾水图,乍一看十分的不起眼,却是看得越久,便越入画。
崇府老爷年轻时多年无子,后来不得已在亲族中过继了一个文武上都初露锋芒的,便是现在的大少爷崇霄。不知是这位少爷果真身带福脉,又或是老爷沉寂多年的子息终得上天垂帘,五十岁上有妾室生下一对双胞子弟,即二少爷重晟、三少爷重佑。
也因此,本备受重视的崇霄地位一落千丈,若不是如今两位亲少爷一位略显平庸而另一纯位属纨绔,或许大少爷是要被彻底无视了。
崇霄比两个弟弟年长十二岁,如今已二十有九,身边却只有一位妻子,是他二十弱冠时由老爷亲自为其挑选的,也是位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曾亦娶过个妾室,却在生产时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庶子。而正妻身子不好,也仅在婚后三年上为他又添一个女儿,也是几乎用命换来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崇霄以后继有人为由,自此执意不愿再纳妾。和正妻的感情虽谈不上多么深厚,却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这样一位少爷,纵然算不上是钻石王老五,也是个黄金李老三。于是就算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大少爷崇霄,实则和一个没什么出奇的扫洒丫鬟暗生情愫。
更也许,就算有人信了,也不会认为这两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志同道合也未必能心想事成。
但凡牵扯到男情女爱,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二)
夜箜告诉她,明天便是他们双修的日子。
彼时久枉正在吃一种新制的点心,听了这话愣了愣,遂点点头:“哦。”
夜箜看她愣愣的样子,很难分清究竟是傻乎乎还是浑不在意,于是心底的感觉就变得很微妙:“你无所谓?”
久枉茫然半晌:“……啊?不是说会有点痛么?还有别的什么?”想到这里忽然紧张起来:“难道还有很严重的事情会发生?”
夜箜不知该气该笑:“如果是呢?”
久枉沉默,眉毛眼睛鼻子整个纠结在一起,浑不在意原本雾濛濛般的容色五官变成一张皱皱的水布,只专心致志的思考代换着是和不是之间的得失利弊,最后一副终于痛下决心而大义凌然的样子:“如果真的可以提升修为,随便吧!”
夜箜叹了口气,“真的这么想成仙?为什么?”
久枉满脸无辜:“你不要看不起我,既然和山精野怪一样是生灵,我为什么就不能成仙了?原因?成仙需要原因吗?”
她那古怪的逻辑再次成功的打败了夜箜,他未再多言,起身离开。
久枉是十年前被夜箜带入魔界的,那时她正经历着人生中有且仅有一次的情伤。
久枉的原名不叫久枉,叫七淬。至于这个名字的来历,如果非要追根溯源,大概是因为她的一个梦。
那个模模糊糊的梦里似乎有个人在说话,梦醒后却了无痕迹。只是从记事起每月一次甚至准确到被她后来作为葵水预报的梦境做了数年,再怎么想了无痕迹也着实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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