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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慈爱笑意代替,哄着:“湛儿,这是安小主。”

“安小主也吃糖糖。”长皇子将捏了一颗,软软的小手放在枕春掌中。

枕春接了糖,见长皇子可爱知礼,问道:“长皇子叫甚么?”

“怀湛。”连贵人将麻糖放进嘴里,笑着说,“陛下本来没拟名字,我年宴时求着陛下取的。倒是我没读过书,不大懂得,姜嫔说湛是清澄透彻之意,是个美好意思。”便甜得笑起来,“湛儿心性纯粹,很孝顺。”

枕春捻着一颗麻糖,竟不知如何答话。这此处见连氏曲款深沉,却在稚子面前不过是个慈母。

恣婕妤么,她安枕春从来不是纯洁善良的小女子,不会傻到为了连贵人三言两语便豁出性命去博宠。便只道:“连贵人说的话,我听得了,却要斟酌的。本若是别的,倒也不妨相助结缘。”

连贵人抚摸着长皇子的头发,点点头:“我不过被逼无奈,你且暂且听着吧。若有唐突得罪的,便请你担待了。”

枕春心想,便是有得罪的,如今也说了。她自然欣赏连贵人这一份天地无畏,果然天下唯有母亲的胆量最大,这么一番剖白实在让人不忍冷拒。

“如此我便不打扰连贵人与长皇子说话。”

连贵人遣了宫人送枕春出去。枕春一壁在雨中走着,一壁将长皇子给她的麻糖放在嘴里。湿漉漉阴沉沉的帝城,和嘴里甜腻中化开的微微软糯苦涩,略相似。

第二十一章 雀牌

大雨落得连夜不歇,慕北易也算得雨露均沾,翌日歇了栖云轩。

刘美人说的“初承恩露,后继无力”是没得错的。天子不耽于燕嬉,大多嫔御心中都能感受到那种疏离。

两人相处的大多时候还是沉默的。慕北易依在小榻的案侧看奏表,枕春伏在对面读些话本,或是馋嘴剥些果子吃。

便整个栖云轩只听得见翻卷的动静,和枕春嘴里不停歇的咔吱声。

慕北易看了半个时辰书,终是忍不住了。他攒眉,将奏章一掩:“你在吃个什么。”

枕春一愣,将手展开,露出几颗麻糖来:“嫔妾吃糖呢。”

“这东西不值几个钱。”慕北易端起案上茶盏,呷一口,“坊间今年三枚钱可以买八两。”

“陛下如此英明,嫔妾倒不知道的。既是糖果子便宜,那想来米粮、油肉也便宜。正是丰年的盛世之兆。”她纤白的指尖儿捻了一颗,放入丹唇白齿间,笑得眯起眼睛:“前日里遇见了长皇子,聪明可爱,请嫔妾吃糖。嫔妾一吃倒是喜欢,便差小喜子寻些,吃着耍罢了。”

慕北易茶盏端在手里,纹丝不动。只见得他眼神一凌,声音陡然淡了几分:“你平日里常见连贵人?”

枕春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里,知他疑了。面上一派婉转乖巧,软软道:“连贵人姐姐话少人静,难得见上几回。嫔妾又是个懒怠的,最不爱出去走动。”只心中默念着,连贵人所托尽力如此而已,实在天威难测,“是因嫔妾家中没有幼弟侄儿,初见得长皇子这般年纪的孩童,觉得有趣好看。”

“嗯。”慕北易脸上情绪并不分明,也不点头,只说,“朕子嗣稀薄。”

“恣婕妤腹中的皇嗣日益出显,这光阴似箭,开枝散叶是必然。”枕春低头道,“长皇子是陛下的骨血,十分聪明,会背《明日歌》了。”

慕北易沉吟:“稚子都是好的。”

枕春听这口风,便知慕北易放她一马,整个人松下气来:“陛下仁慈。”

“你既平日里鲜少出门,都在屋里捣鼓些什么。”慕北易一手撑额,有些倦怠。

枕春识相地依过去,抬手轻轻捏着慕北易的肩胛,只觉得他身上十分虬健,手下满满结实:“不过看书画画,或抹两圈雀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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