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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车主。
后来,她和胡扬互换了手机号,临走时还嘱咐他如果车有损伤给她打电话。
韩若回到家,躺在床上时想起今天去办的事。韩若没想到自己会去相亲,她这几年常常去偏远地区拍照取材,每次回来都要在妈妈的要求下去相亲,然而每次相亲都是以失败告终,一半是她自己的原因,今天的相亲对象是一个医生,脑袋圆圆的,韩若对医生的最初始的幻想是梁朝伟在《侠骨仁心》里的角色,此时,韩若观察对面的人,怎么都不能把妙手仁心和他联系起来,她话本就不多,和陌生人在一起时更是惜字如金,他问一句,她答一句,气氛很沉闷,在小提琴的浪漫背景下,有些可笑,中途收到妈妈的短信,询问进度,她在桌下按着手机键,“正在探讨阶段。”终于到结束,韩若坚持了AA制,她不习惯欠别人的东西,特别是人情。出餐厅好友周云琛的电话就到了,她左右环顾,看云琛是不是就在周围,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准时,“云琛,你打电话也太准时了,稍微早一点也好啊。”
电话那边是云琛的悠然自得,“知道我的好了,怎么样,还是老样子?”
“是啊,我妈这两年不知怎么回事,一心要把我赶出家门。”
“领导的决定是不会错的,我是坚决站在阿姨这一边的,据我多年的情感经验,你只有走相亲这一条路了。”
周云琛一直说自己是稀有产物,她也觉得是,在这个几乎是小朋友都会说“我爱你”的时代,她却是没有谈过恋爱,韩若不期待爱情,她一度甚至排斥爱情,读大学时,有男生向她表白,她想都不想就拒绝,大学的宿舍晚上偶尔会有卧谈会,韩若听她们描述想象中的爱情,没有参与,她觉得大家想象中的美好东西不会降临在自己头上,即使真的砸到自己头上,也不会属于自己,那会是上天给她开的玩笑。身边所有人都成双成对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要和一个人谈一场恋爱,周晨欢说她的情很淡,她不觉得,她也会感动的流泪,她所拍的照片都会让人心动,这怎么能说感情淡呢。
韩若是自由职业者,平时不怎么出门,她在家里整理图片,然后传给杂志,她对生活的要求低,所以通过稿费也够她满足生活的基本要求,这次是在南疆的照片。
小时候,爸爸去过南疆一段时间,他常给她讲南疆的故事,韩若的心里,南疆应该是像父亲一样,有最宽阔的胸怀,和最坚实的肩膀,坐火车去的南疆,路过沙漠,想起纳兰容若的一句词:万里西风瀚海沙,拿起相机通过飞驰向前的窗户拍外面的风景,什么都没有,只有黄沙,仿佛是天地鸿蒙,宇宙洪荒之时,天地之间只有她自己,她很享受这种孤独感。
南疆里的许多人都是移民,他们混着家乡口音的普通话,总能让韩若感动,中国人一向有很重的乡土情结,但他们为了生活远离家乡,在这么远的地方,呼吸不到家乡的空气,完全都是陌生的,但韩若听他们说话,那么乐观,想象以后回到家,与父母享受天伦之乐,他们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因为有希望而使生活的色彩随着时间的推逐愈来愈明亮,她由衷羡慕,对于生活,韩若从不曾有这么多希望。
和他们一起在他们的枣园里,拍下他们劳动的情景,这里的小虫很多,而且叮在皮肤上,就会留下一个疤,天很热,汗珠不停的往下低,这一切都不使她觉得苦,她工作的认真,心里都是愉快,而且,之所以喜欢去偏远的地方,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想让自己苦一些,再苦一些,借以惩罚自己,她不奢求洗清罪孽,已经犯下的错无法纠正,更何况,她一直都认为,如果不是她,那个人的人生一定是另外一番模样,有朝气,有张力,那才是他该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