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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里有很多是从抗美援朝回来的老战士,他们说像是在朝鲜战场上,我军行军口令一样。
黄老头这次为队里立了一功。
当年下队里给他多分了一斤油。也算是奖励。也是第一次因抓到人,而进行的物质奖励。
后来黄老头逢人开口就说:“是葫芦,还是南瓜。”是让人能记起那件事。
日子就是这样过。
后来我听说黄老头在一次放牛时,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自此他一直卧床不起。本来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这次倒床也可能预示着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开始是队里安排人照顾他,可能他觉得过意不去,自己不能做事,又牵连一个人不能给队里做事。就叫自己镇上侄儿将他接回去,由自己侄儿照顾他。
黄老头就这样离开我们回镇上去了。
我和父母还有其他长辈和小孩到镇上看过他,他看见到我们时哭了,他精神很好,很高兴。黄老头已经瘦成皮包骨头,眼睛深深地陷下去。他侄儿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高兴过,他老要我去接你们来和他聊聊队里的事。我说大家都很忙,来不了。”
我们几个小孩站在他的床前默默地看着他。他在我们的头上摸了又摸,说:“你们快快长大,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后来过了几个月,黄老头真正地离开我们。但是我没有去,那是1981年的秋天,我在上学。我的父母和队里的长辈,还有场部派去的领导,参加了黄老头的葬礼。
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走完了。那么无声无息,平凡人的世界太平凡。
我只有在尘封的记忆里想起他,心里默默地祈祷愿他在天国里平安。
我们不会忘记您黄老头。
第三章 酒女人(1)
场里有个酒加工厂,其实很小,一直没有怎么发展,就是因为没有合适的酒师傅,再加上酒的销路也只是在场部范围内,完全是那种小规模,小作坊式的。
负责酒加工的是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四个孩子。他们不是湖北人,是山东人。也不知什么原因到果园来工作的,但我后来知道他们家里有人在海外,听说是男人的父亲在美国。因为这,男人被抓走了,女人为此和男人断结了关系,当然这是迫不得已,否则是无法在场里生活下去的。女人也不知道男人关押在哪里,酒加工只有女人她一个人做,而且还要带着四个孩子。
他们住在水库边,与生产队相距有一段距离,完全有一点与世隔结的感觉。女人的酒酿得很好,场里来光顾的人很多。有的用钱买,有的用高粱换,有的用鸡蛋换,但更多的是记账。
女人的生活很清苦。
她,叫秀,刚刚三十出头,因为是北方人的原因,她长得很高大,身材很好,虽然生了四个孩子,但看起来依然是风韵十足。那脸蛋、那腰身、那胸脯、那屁股,依然是那么迷人,性感。
秀,十九岁生孩子,大的十三岁,小的有七岁。从大的到小的之间不超过两岁。孩子们穿得破破烂烂,没有爸爸的孩子,没有丈夫的日子相当的难过,秀一个人是招架不了的,孩子们每餐有饭吃就很不错。只要不饿着,不冻着,就行。还好她的孩子身体个个都很健康。
生产队的人有的看不过眼,就偷偷帮助秀,多半是男人。当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知道。有也是外省的女人们,会大明大白的送一点菜,红薯,及穿过的旧衣服类的东西。其实,秀的处境人人都知道,都看在眼里,心里都很同情,可惜是谁也不会将这种想法说出来,毕竟她男人不在家,虽说断绝关系,但那个年代大家心理都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还会回来,还是秀的丈夫,更重要的是秀家的背景,怕接触多了会成为批斗的对象。所以只有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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