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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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计母被放出。仍居家中。
第三日,王守备状告赵大赖一年前打其干儿子王鳅儿一事,赵大赖被判关押监牢一个月。
十月初,北安街至鹊华桥两条街放花灯,有人落水,待捞起时,只捞得一只绣鞋、一条汗巾,叫人招领辨识,计母看罢,道:“正是我姑娘之物。”言毕大哭。
告知衙门,曲进才心内大苦,忙着人河中捞尸。却不曾捞着一根头发,合家苦楚。染了一病。
十月末,赵大赖出狱。
闻得消息,好似热油灌顶,钢刀刺心一般,几不能信,待入门,见灰尘积案,堂屋正中一顶棺材,眼没立即瞎掉,好似和针吞却线,刺人肠断系人心。耳边炸雷声响。
拿起刀将棺材砍的横七竖八,布匹扯的粉碎,见人就砍,余人皆为惊恐,不敢近其一丈之内。
赵大赖认定这都是曲进才做的,似刀钻肺腑,仇恨切骨,浑身戾气拎刀出门,召八方兄弟大闹衙门,衙门被打的粉碎,官差恐其不要命架势,纷纷逃窜。曲进才亦借一寓所躲避。终不曾找到。衙门大毁,百姓欢庆。
归家之后赵大赖伤心痛骨,口吐鲜红,死去移时,苏而复哭。不分昼夜。
三五日后,不痴不癫,如梦如醉,不但饮食俱忘,连晨昏都不辨了。
计软宿起,云鬟半敛,梦态迟迟。刚洗漱毕,束了发,倚着窗栏,看喜鹊争巢。
突然看见沈荆往这里过来,便倚在窗前问他:“举家都在梦中,兄如何起这般早?”
沈荆抬眉:“孤帏清淡,冷气逼人,欲使安枕,难矣。”
计软眉微蹙。
沈荆问道:“弟睡的可好?”
“尚可。”
沈荆从背后拿出一枝梅:“剪得今冬第一枝红梅,犹沾晨露,当奉于弟。”
计软微微晗首:“多谢。”
接过红梅,端看片刻。顷之,插于案前小瓶中。添了清水进去。
赵大赖进入一个半生不死、浑浑噩噩的状态。早上清醒的那一刻,是最痛杀心窝的一刻,所有的记忆、痛觉意识都被叫唤起来。猝然被惊的一痛。当从黑暗的梦境进入到现实中,记忆就象热油灌顶,钢刀刺心一般,挣扎着苏醒,叫醒所有的意识。这是最清醒的时候,所有凛冽的、清晰的痛楚如虫子般,爬满整个脑海。刺激的不得不面对现实,对抗一切痛楚。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赵大赖张着眸子,看着帐子。
马氏每天都过来给他做饭,对他也是客气非常。好似真的变成了一个母亲,真的善良了。
每天絮絮叨叨的话在耳边绕:“饭我给你做好了,你记得吃!”
“衣裳也给你洗了,叠整齐了,在柜子上搁着,你记着按时间换洗!”
“别整天吃酒了,人死了又不能复活,这天下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改天再给你说一个!”
“你这整天要死不活的可不成,没个人照顾你!”
人说,有失必有得。
叨切的话语告诉人这个现实中还有温度,不管她存了什么心。
他好似失去了妻子之爱又重获了母爱。
在他想要随计软死去的这些日子里,母亲是唯一的温暖。
他的心被这一丝一丝的暖融着,虽然只是些微毫末,但他感受到了。
当他成年之后。恨。他对母亲始终是有恨的。自他们来家,似乎也从来没有认真的正视过他们,正视过自己,正视过他们和自己。
过往他不愿意揭开,这世界上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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