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1/5页)
一个杀猪的屠户,家里一来客人他就要上那屠户那儿买猪。
七零八乱的想,脑子就是禁不住,他又想起来他那年跟计软从白衣赐子观音殿回来,走在路上,比现在这个时候早,他手里还提着重阳节要做的蟹,跟她说要把这天南海北、富贵地温柔乡都走一遭儿,还故意跟她说说洛阳有多少名妓馆,多少勾栏瓦舍,如今回想,倒实在是年少轻狂。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稳稳的。如果人还在……
什么都是有报应的,做了什么孽都会一分一厘的报应回来,赵大赖觉得,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就是报应回来了。
赵大赖走了几个胡同,过了几个小桥,七拐八绕,挨着曲水,走过一段粉墙,一片绿树,到一条街上,竟不知自己走到何处了,找不到来时的路,正要抓个人来问问怎么回他的府上。
却撞见相邻围了一堆骂一个年轻汉子,听了边儿人七零八碎的叙述方知是这汉子行动慌忙,全无关顾,将一个打油的孩子绊倒在地,把他手中所携油瓶打碎。孩子拉住勒赔,这汉子反揎拳要打这孩子,十分可恶。
乡邻不服,都替那孩子不平,七嘴八舌的指责那个汉子。要让他赔钱道歉。
这年轻汉子弄得好没脸,却也没甚服气,碍于人多,骂骂咧咧的,从怀里掏了几个铜板扔到了在地上,火燥的大摇大摆的仍走了。更罔说什么道歉。
众人瞧的十分火大,但见他体型不小,况且年轻,也没人带头说动他,没人惹事,只好任着他走了。
这人就从赵大赖身前过了,赵大赖瞧了一眼,就别过了脸,没再瞅,准备问路。
若是他年轻时候,定把人毒殴一顿,打得他出气多进气少,但到了这个年纪,没念头多管这闲事。
转过头问了一个老者问清楚了路,正要走,眼一瞥间,余光瞧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丫头抱着匹绢布往北面的方向走了,赵大赖开始时候没大注意,只觉得那丫鬟看着脸熟,待那丫头走远,赵大赖身子突然定住,脑子转转的回转出来一个影像,那年自己犯了事儿,临走时候安顿计氏,她身边跟的那个丫鬟可不就跟刚才过去的一模一样吗?她当时已算长成了,他还跟她交代过让她好好照顾计氏,所以她的面他是识得的,刚才过去的那个可不就是?
赵大赖脑子快速的转,如果果真是的话,那是不是计氏也来江南了?要真的是这样,自己接了她仍旧当做母亲侍奉,却也算有了个家人,岂不是顶好的?
这么想着,站了一下,就没犹豫,转了个身按着那丫鬟刚才离开的那条路快步跟了上去。
“葬于何处?”
“因原籍路远,无法扶柩归家,所以就在此城外择地安葬。”
此句话落,沈候爷如受重击,身子如飘零的落叶一样遥遥欲坠的晃了一下,面上的表情让人不忍直视。人生里最痛苦的几件事之一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管家也开始擦泪。
计软面容很镇定,声音也镇定。
她难过,这难过很长久,但她不痛苦。
沈候爷那面容晃了一下,欲裂开的裂缝被掩盖住,维持住那份居高临下和威严:“信上说他得了疟疾,因为这个才去的?”
“来江南一个多月得的疟疾,请了很多的名医都治不好,离他逝去到现在尚不满一个月。”
“一个月前本侯已在来江南的路上了,那时候皇帝已下令迁都了,如果能再快一点……”沈候爷叹了口气。
这个老者,她能体会到他心里的苍凉,从他拜访时的神采奕奕到看见她的失望到现在的面如死灰,极力维持。
希望越大,失望越让人无法承受。
计软启了启口,道:“侯爷节哀。”
“那你是谁?”还没从这低迷的气氛中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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