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页)
是这么在乎。
她在乎自己是不是回应她的叫唤,戴懿凡会专注在张书妘的视线望向自己的每一刻,其他,不会想这么多,很活在当下。
但,怎么可以不在乎?
依旧是那抹义无反顾的笑容,戴懿凡伸手,递来一个宝特瓶。
水瓶里的水是满的,在阳光下,外头那层水珠已经像集结的大粒汗珠,缓慢地流下,水瓶还崭新的,没有被开过。
就这么伸在张书妘眼前,一个抉择。
☆、22
「新买的,还没喝过啦!运动完喝点水吧!」
戴懿凡看张书妘动也不动,于是开口,像要解释什么似的恳切地说。
从退冰的程度看来,大概是戴懿凡中午在合作社买了带来打排球要喝的,但一直留着没有开,说不定…说不定是特意为自己留的…
一时半刻,张书妘真的有冲动要伸手去接,但手指一动,就像击裂一面玻璃墙似的,打破了什么平衡,在那透了光的裂缝里忽地清晰,她意识到自己是谁,对面那人是谁。
原来无论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选择」堆砌而成的。
原来这不象是凝望着黑暗的天空等待日出,原来没有被动地等待就能看到的结果。
戴懿凡又晃了晃手上的水瓶,困惑张书妘的呆滞。
「嗯,妳自己喝吧。」
最后摇了摇头,张书妘补充,「打排球运动量比较大,妳喝。」
戴懿凡象是没想到否定句,失落的垂下手臂,其中还带有些许惊愕的成分。
对不起。
张书妘觉得自己一天之内道歉了好多次,却没有一次真正说出口。
对不起,如果我现在不伤害妳,以后妳只会在比这强烈个千百倍的痛楚里,恨我。
让我自私一次,我不想妳恨我。
真的对不起。
戴懿凡怔怔望着张书妘,好像遇到拒绝而不知所措了。那双圆亮有神的大眼睛黯淡下来,象是打磨的玻璃,蒙上层雾般。
慌张了,张书妘看着一连串沉默的变化,只觉得自己是个恶人,正举步贱踏着一株翠绿的植物。
「为什么?」
张书妘出口的问句闷闷的,像她一个在脑中风暴、困扰已久的问题,像一个让人辗转难眠的、难缠的梦。这么压抑的语调,这样低靡的嗓音,她问。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戴懿凡抬起头时又马上换上阳光的笑脸,好像在她的季节里总没有永久笼罩的乌云。
「我喜欢呀!」
我喜欢。
怎么会这么坦白…
张书妘强迫自己忽视那一股像要出破胸腔的、灼热的感受,她不能就这么样的离去,什么都没说。
「可是,戴懿凡,没有什么事情是这样理所当然的。」
你会看到一个父亲对女儿义无反顾的好,却不会见到一个男老师对女学生这样照顾,即使朗朗上口的说过「老师像父亲」,任何亲暱都该有差等、任何关怀或疼爱都有极限。
因为我们就是活在一个框架里头,所以即使想要,还是不能我行我素。
「为什么?」戴懿凡像不解,也像理直气壮地叫着,「没有事情是这么复杂的,是妳把事情想得太多、太远、太庞大了,我才不管这么多。」
是吗?是在戴懿凡的世界里头所有的一切就是非黑即白的简单吗?
真是单纯的很令人向往。
「老师,我想要喜欢谁就喜欢谁,要对谁好就对谁好,对我而言就是这样理所当然啊!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因为这人是戴懿凡,所以她可以灿然的笑着过每一天,无视这个总在流泪的悲伤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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