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5页)

底的哀恸仿佛比大漠孤烟尚要苍凉几分。

与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眼前飘忽着封奕往日的音容笑貌,从容儒雅。

紫藤架下,他会比谁都有书卷气地捧着一本《九州图志》;战场上,他是站阵前的督军;朝堂里,他懂得四两拨千斤,游刃有余。

可也是这个男,他曾令肝肠寸断,曾害家破亡。

如今,他死了,却留给一道一世也不能解开的枷锁。

秦璋望着,叫“阿歌”。

对他笑了笑,指着和他之间的那一步,说:“秦璋,就差这一步了。可现,叫怎么迈过去?”

然后,秦璋清和的面容就眼前晃了一晃,再也不见。

而后醒来时,已躺熟悉的床上,秦璋则坐一张方凳上,与一步之遥。

醒来,他哑着嗓子问:“阿歌,就装着糊涂点,不好么?”

看着秦璋,猛然觉得很难过。晓得他一贯讨厌邋遢的,所以何时也不会任自己的胡茬就这么胡乱长出来,也不会将一身绸袍弄得皱得不像个样子。

何况,这样憔悴的容色,他究竟是有多久没有合眼?

可话到嘴边,终究成了一句,“很累,睡了。”

很多年来,都习惯于为自己伪装一个坚硬的壳,去应对所有不能应对的情况。

秦璋将这个壳看得透彻,他默许了它的存,可现,他却亲手把这个壳敲烂,眼看着无处躲藏。

这几日以来,的房间似乎成了一个禁地,除了狐狸,就再没有别出现过。直到某一个和顺的清晨,卓娅拄着双拐狐狸不的时候来探望。

她看见,别扭地笑了笑,说:“木头,好么……哦,木头是给取的外号,好不好听?”

看着她,“卓娅,别这样子笑,很难看。”

头一次地,她没反驳,只是拨了拨耳边的碎发,说:“木头,有件事要是不给知道,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什么事?”还有什么事,能够再戳心坎一遍?

卓娅犹豫着措辞道:“封奕……他的尸首被皇帝悬城头,以警万民。”

于是从床上爬起来,走去妆镜前的半路上打碎了一只瓷碗,没留意脚腕被拉了条长长的口子。

卓娅坐一旁的方凳上,看着不大熟练地盘发、描眉,笑了声说:“沈凤歌,真固执。”

点了些唇脂干裂的嘴上,从镜中望着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如今这样,是不能替他戴孝的。三年前,他害得沈家家破亡,因没有白衣裳,就穿了一套红艳艳的裙子。卓娅,把那身很漂亮的红衣裳借穿一日,就这一日。”

大红的衣裳很是艳丽,与脚上一双缠枝牡丹绣花鞋相得益彰。

不晓得封奕被朱承钺悬城楼上已有几日,只是默默庆幸凤茹早已被流放,不然她该如何去承受。

城墙下,百姓们指指点点,有破口大骂,将封家祖宗问候了个遍,有念着封奕待百姓的善,于心不忍。

城楼上,昔日的翩翩公子被绑了双手吊城墙头。他的双眼紧紧闭着,两颊深深凹陷,前襟上、手臂上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

从四合院一步步走过来,脚腕上恰恰止住血的伤口早就崩开,于是就十分可怕地身后印下一串串血迹,而此时又一身红妆,这就很容易叫浮想联翩。

百姓瞧见这么个从远处直奔到城墙下驻足凝望,大抵都认为是白日见鬼,所以就纷纷让了道。

城楼下,看热闹百姓们自发地围成了一个不大的圈,将围其中。

将从四合院里顺出来的酒上泥封拍开,顺着壶嘴倒地上,望了眼城墙上的道:“封奕,替凤茹来送。下辈子,别再活得这样累。别再……认识这样的。”

“!干嘛呢?这是朝廷钦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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