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车贵命贱(2) (第2/3页)
举的目的,就是想把我们拖到心焦身疲。你若走了,就真中了他们的圈套了。有你在事情还有解决的可能,你不在,他们就更有拖词了。”
“那怎么办,我们真拿他们没办法。我弟弟死了多日,我老父还不知道。两个儿子只回去一个……”舒金说到这里已经哽咽,语无伦次。
舒晏也觉得非常不安,甚至是愧疚。人家是为我的事而来,千里迢迢投奔自己,出了事,倚仗着自己,自己却……唉,他将眼眉一竖:“施家不仁,就休怪我无义了。我们是同乡,本来不想跟他对簿公堂,可事已至此也只得如此!明天我们就见官去。你再耐些日子吧。”
大晋基本沿袭汉制,地方行政分为五级,分别是州、郡、县、乡、亭。州的长官为刺史;郡的长官为太守;县的长官分两种,大县的长官称县令,小县的长官不够称令的资格,而称县长。此划分基本以人口达到一万户为标准;乡的长官为啬夫;亭为亭长。按行政区划,洛阳归属司州河南郡管辖。
一座洛阳城,除了作为国都,还分别是州、郡、县三级行政驻地。由于是京畿所在,与其他地方长官有很大不同:洛阳令别看只是个县令头衔,地位可比一般的太守还要高,而且基本都由朝官兼任着;河南郡的长官不称太守而称尹,身份与朝中九卿相仿;司州的长官更是特殊,不是刺史,而是司隶校尉,这个司隶校尉可了不得,领着一州之政务是小事,主要的是还掌握着监察百官的大权。
虽然死了人,但像这种一般的民事纠纷,河南尹和司隶校尉当然没工夫去理会。于是这纸诉状就送到了洛阳令曹摅的案头。
曹摅看了诉状,了解了大概的情形,知道此案没有什么另外的隐情,只是直接的一起交通肇事而已。只不过肇事双方很有些来头:代原告写讼词的是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舒晏,是原告的族兄;被告则是堂堂世家公子当朝秘书丞施得。当然,比玉听说舒家告了自己,已经提前向曹摅知会过了自己的意图。舒晏向来堂堂正正,从不会搞徇私舞弊的一套,加上自认为错在对方,己方是受害的一方,没什么可担心的。
此案不必怎么去调查了解,第二日就决定开堂审理。舒晏因为避嫌,没有到堂,他素知曹摅并非糊涂贪腐之辈,也比较放心。比玉也只派了阿壮来代理。没有了这两位当世俊杰,曹摅审起案来轻松了不少。
阿壮与舒金低头缩首站在堂下。曹摅先问原告道:“你姓字名谁?哪里人氏?”
“草民舒金,豫州汝阴人氏。”舒金老实回道。
“既是汝阴人,不远千里,到洛阳来所为何事?”
“为我族兄舒晏送信而来。”
“什么信这么重要么,值得专程来跑一趟?”
舒金小的时候曾经因为偷窃之事挨过当地乡官的审讯,留下过阴影,此刻见官,在县衙大堂,早就吓慌了神,也不管与本案相不相关,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也没有亲眼看过信,只知道有两封,一封是我们舒家庄庠学助教若馨给我族兄写的回信,应该是关于婚嫁的;另一封是亭长夏春写来的,好像是抱怨汝阴太守什么事的。”
对于婚嫁的那封,曹摅当然无意过问,可第二封提到了抱怨汝阴太守,曹摅却来了兴趣。因为他的上司司隶校尉是专门监察参劾百官的,若是能给他提供一些这方面的情况,不能说不是件好事。“你处亭长写来的信可在你手上?”
“已经交到我族兄手里了,不在小人手上。”
曹摅沉思片刻,虽然对那信感兴趣,却实在与本案没有直接关系,只得暂且放下。“也罢,你且先将你所诉施家犊车撞死你胞弟一事缘由当堂述说明白。”
舒金如实交代道:“那天我与我弟在城外洛河码头不期而遇我族兄,十分惊喜,便一同进城来。我们弟兄多年没有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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