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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倒是养肥了一批买办阶层和官僚资本。相关情形可以参见奥斯曼帝国的“坦其马特”和某时空东亚大陆的洋务运动。

简而言之:西方不是你想学,想学就能学。

当然,姬傲剑之前所见到的那些号称包容一切宗教的“大平台”传教活动,也是不可小视的一种思潮。这些“人类一家”的教派,通常也会宣传一些“等富贵,均贫富”,没有剥削压迫,没有欺诈,人人平等的思想,十分有利于发动传统的底层农民运动。

可现在都已经是工业化颠覆全球的新时代了,旧时代的农民运动改朝换代还有任何意义吗?

总的来说,要解决伊朗高原,包括姬傲剑一路行来,经过和将要经过的阿拉伯半岛、奥斯曼帝国、莫卧儿王朝、中亚若干汗国、阿富汗等地的民族危机和社会困境,实在是一项困难重重,简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姬傲剑捋清楚了这些古老文明地区的社会现状之后,也就明白了一回事:东亚大陆和这里遇到的局面,都是一些共同的问题,就连各自折腾的一些解决之道,也都是同样的思路。

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去解决这里的社会困境。

虽然姬傲剑非常熟悉了这些文明古国的文化、习俗,语言、宗教,已经耳濡目染了各种各样传道之士的学说和手段,已经看透了广大地区的社会大势和命运前景,甚至于有一种仿佛是在这里度过一生的错觉。

但他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产生过一种感觉:自己身负意义重大的神圣使命,是什么先知、神使、救世主、马赫迪、弥撒亚……

我来过了,我看过了,我走开了。仅此而已。

再接下来的路程,姬傲剑在社会思潮之外,目光更多地投向了这些古老文明中的个体修行之法。

第六百四十四章 归来时(三)

个体修行在中国有个非常诗意飘逸的说法,叫做“出世”。

中国不是一个宗教国家,占据官方主流的意识形态虽然在很多场合之中被称为“儒教”,但这种非常世俗的治国学说主要是一种政治思想,并不牵涉人与神之间的关系,所以儒家是“入世”之学。

而离开世俗,投入真正宗教怀抱的,自然就是“出世”了。

于是,佛道的宗教思想和儒家的治世思想构成了一种互补关系。当中国的知识精英活跃政坛的时候,他们就是平天下的儒士;若是官场失意,退而在佛道中寻安慰的时候,他们就成为了隐遁山林的居士。当然,将来如果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那立刻又可以满血复活为儒家的士大夫。

在这一进一退之中,“出世”和“入世”的状态可以灵活调换,人生心态也就得到充分的调节,极大避免了心理承受能力因一时抑郁而想不开的情形。

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现在,换个场景,在一个纯粹的宗家国家,是否也有“出世”和“入世”之别?

答案当然是有的。

宗教并不必然就是“出世”修行的活动,宗教同样也能规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成立政权,指导国家。

甚至,自产生了文明的人类历史来看,地球上出现的宗教国家远比世俗国家要多得多,可见“入世”其实就是宗教的一项天生职能。

只不过在中国,宗教数千年来总是被强力的世俗政治所压制,只能在“出世”的层面里找到生存空间,以至于人们常常会误以为宗教人士都是不问世事的修行者。

“出世”和“入世”在哲学命题上的关系,也是非常类似的“三问”结构。只不过分别从个体和群体两个角度进行探索。

前者关心的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对于这些问题有了一套理论学说之后,就可以进行个体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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