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来已经在林清的别墅,当时的尴尬和窘迫至今记忆犹新。不过再怎麽说,他还是挺喜欢林清这个年轻人的,虽然惊讶於他的热情,但架不住对方的殷勤,因而也没有太多的迟疑就答应了林清的邀约。
恩,这位林公子似乎跟外界传闻不太一样呢,是个开朗热情的年轻人,跟会议室初次见面那种深不可测的印象相去甚远。
刑磊自己也是市博物馆和美术馆的常客,原以为这次有如此珍贵的文物展出,博物馆定是人潮如织,出乎意料的却是周末的博物馆人却不多,只当是本城市民更热衷其他玩乐,刑磊也乐得在悠然的气氛中欣赏那些仿佛会说话的瓢盘杯碗和断瓦残垣。
林清看著刑磊专注的目光,对秘书的办事能力也颇为满意──他早就著人把今日限量发行的门票购去了三分之二,否则岂能与男人享受相对静谧的展览环境?
刑磊很少出言评论,甚至没有太多的顾及同行人,只是看得十分仔细,无论是造型古朴却锈迹斑斑的盾牌,还是式样大方却残缺不全的饰额,都看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最後却是停在一段残破的柱状建筑旁徘徊不去。
也许是展品过於庞大的关系,依稀看出曾是雪白色的柱体并没有如其他展品那样罩上玻璃罩保护,只是光 裸著有些风化的身 躯,无言的倾诉岁月的风雨。微微一笑,林清错开了步子往外走去,若有所思的刑磊却毫无所觉。
而在林清不动声色地回来後不久,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把旁边写著“贵重展品,请勿触摸”的牌子撤去,而在工作人员擦肩而过的时候,林清也几不可见地微微颔首。
刑磊也不是傻子,马上诧异地回望林清。林清只温和一笑,说道:“你可以摸摸它。千年的风吹雨打,百年的敝帚自珍,它应该也很寂寞吧。我曾经去过阿波罗神庙遗址,站在那里会让人有时空倒错的感觉,走过每一块斑驳的地砖,抚过每一条精美的花纹,都会让人感受到心灵的震撼。那种深邃又孤寂的感觉,单用眼睛是无法镌刻的。”
刑磊心中有些犹豫,总觉得这样是坏了规矩,那些应该被远远瞻仰的存在,不应该被如此轻慢地触碰吧?总觉得轻轻一碰就会亵 渎那种神圣。他记得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曾写道,在纸张发明之前,建筑,就是人类的史书,每一根高大的柱子,都是沈默的字母,活著的历史。刑磊的眼神充满儒慕,双手却充满迟疑。
“邢老师,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什麽麽?你的固执,无论是专业领域内的执著,还是日常生活中的克制,都叫人印象深刻。”这样的男人也很可爱,林清一边在心里补充著,一边握住了刑磊的手掌,拉著他摸上了那件珍贵的展品。
刑磊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比起掌心中那冰冷的触感,手背上那种温热更叫人心神一紧,他想收回手,却被紧紧拉著,林清修长的指骨紧紧嵌入了他的手指之间,不容逃离般的强势。
看著林清那温柔的眉眼,刑磊停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终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倾听著那凝固的历史无声的言语。然而能被读到的,只有寂寞。也许它曾在广场矗立过,听著苏格拉底声情并茂的演说?也许它曾在城垣矗立过,看著雅典一步步走向衰落?然而通过它,仿佛也能重温那段光辉灿烂的岁月,接近那个光耀历史的文明。
“你知道我最喜欢希腊文明的什麽麽?”等到林清终於放开他的手时,刑磊才有感而发地开口。“并不是民主的神话,因为女人和异邦人从未平等。也不是哲学王的传说,因为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终究并非死得其所。
而是,他们向往并追逐的爱与美的相容,灵与肉的相 合,性别,年龄都不是距离,他们想要的东西,一直很纯粹──虽然我也知道,柏拉图式的恋爱,其实很苍白。但是也许,很多事情,那些最初的想法,并不如人们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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