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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他说:“让你去冒险,并非爹的本意。实在是,有这太多不得已了。”
成年人总是有着很多不得已。我相信我爹是疼惜我的,只是家族利益摆在前面,他顾不上那么多罢了。
只是我也不清楚,如果一个家族要衰落,是否是我爹一人可以力挽狂澜的。
第 5 章
我们一路北上,沿途风貌渐渐不同。
京城以北,渐以华、素两族人杂居居多,房屋建筑多带有民族特色,红墙金瓦,屋檐厚重翘,窗棱窄小。地貌也由平原转为丘陵,还隐约可见东北处的山脉绵延。
此刻恰逢开春,路两边的桃花有些已经开了,虽然没有书里写的那般花开三千、灼灼其华,但那几枝稀疏的粉色在春日寒风之中微微哉哉地摇摆,也格外惹人怜爱。
嘉月哭了好几天,这几日才终于止住了势头,也是因为她终于肯擦干眼泪,往窗外往几眼了。
她这样一个娇养在深宫的女孩子,自然很快就被外面新奇多彩的世界吸引了过去。
嘉月兴致高了起来后,话也多了许多。她看到路两边农民在地里劳作,还一边驱赶着水牛犁地,便问左右侍女,那黑家伙是什么东西。
侍女告诉公主,那是水牛。
嘉月大惊,“原来这就是牛,居然长这个模样,和画里也不大像。”
然后嘉月的问题就如竹筒倒豆,一发不可收拾。
公主的侍女也都是各地官员之女,养尊处优又常年生活在深宫里,见识并不比嘉月多多少。她们又不方便问男人们,于是就想到了我。
“瑞云郡主常年在外修行,据说随师父游离过不少地方,想必见多识广。”
我一下就成了知识和智慧的代表,被叫到公主凤辇上来,为公主讲解沿途所见。
我终于学有所用,虽然我所学的是天底下老百姓们的生活基础技能而已。
我说公主你看,那水牛后面拖着的就是犁,犁田这个词,就由此而来。田犁好了,就要播种,那个人往地里撒的就是种子。
种的是稻子,秋天就收稻谷。稻谷去了壳就是米。米磨成糊可以做糕。
种的是麦子,将来收的就是麦子,麦子磨成了粉,那就是面粉。面粉和水揉了发酵,蒸出来就是包子馒头。您手里这糕点,都是面粉做的。当然还有糖和鸡蛋。
糖?糖不是种出来的,是榨出来的。农民种甘蔗,甘蔗干中汁液甜蜜,可榨出糖浆。糖浆干了就成糖。
哦还有那个?那是水车,可将水从低处运往高处,用以灌溉农田。水车边的妇女,是在洗衣洗菜。
这片不是麦子,这是菜地。这里中的地豆,那里种的是苞谷,这片像是大白菜,那搭了架子的种的应该是豇豆……
车队路过一个小镇,正遇上赶集,农民赶着猪去市场。
嘉月惊呼:“那可是狗?好大一只!”
我说:“公主,那不是狗,是猪。没错,猪也有黑的花的。杀了放了血,把肚皮上的五花肉切成片下水煮好,浇上蒜泥红油酱,就是美味可口的蒜泥白肉了……”
饿了。我咽口水。
我在山里时,一直是三师兄掌厨。三师兄家是西林人,口味吃得重,酸麻辛辣苦,五毒俱全。我吃了八年,无辣不欢,平时回家,都还得抱一灌腌辣椒走。
伺候公主就这点最麻烦,不能吃辛辣的食物,怕有口气冒犯了贵人。于是这一路上,一日三顿,只尝得出盐味而已。我嘴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
嘉月没见过市面,无意看到菜场里有人卖山鸡,觉得那鸟羽毛艳丽,就想要一只。
下人得了懿旨,拿一两银子买了一只山鸡和一个笼子回来。
嘉月还给那山鸡起了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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