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4/5页)

收了起来。

前天夜里,瓦希阿托派了他手下的两个piimato(即专门攀爬悬崖绝壁的人)进山去了一趟。这些人的官职是世袭的,每个酋长都养着一两个这样的人,以便去举行某种宗教仪式时,派他们去取祖先的头颅骨,完后再由他们把头颅骨送回秘密的崖洞。酋长们把自己祖先的头颅骨放在高悬的洞穴里,是为了防止歹人亵渎。两名piimato,一人手里拿着两根短而尖利的铁木树棍,并且就光凭着这两根短木棍爬上陡峭的岩石,然后又爬下,壁虎与之相比也要逊色三分。瓦希阿托祖先的头颅骨是即将举行的宗教仪式的见证。

新娘的仪式完毕后,我们又慢慢悠悠地鱼贯返回瓦希阿托的住宅,把刚才做过的那套仪式又从头至尾照原样做了一遍,甚至连放血、迭布之类的动作也不例外。这些仪式标志着我已被纳为特海妮家族的一员,接着,我们入席就宴,男女分开而坐;宴席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钟才散。

社会方面的婚礼仪式至此结束,可宗教方面的还未完。宗教仪式在瓦希阿托的私人寺院里举行,寺院离住宅不远。祭司老陶米领着庄严的仪仗走在头里。寺院是个有围墙的院子,上有高大的榕树遮荫,下有平坦的石板铺路。寺院的一侧,矗立着一座长三十码、宽二十码、高四十英尺的金字塔;金字塔共分四层,塔尖有一只镌雕精制的木鸟。在希提希提和他女儿的陪伴下,我被领到寺院的一个角上;特海妮在瓦希阿托其他亲戚的陪同下,被带到另一个与我相对的角上。然后,老祭司庄严地走到我面前,问道:

“你想娶这个女人为妻,你能做到对她永远不变心吗?”

“能。”我答。

尔后,陶米慢腾腾地走到新娘子等着他的地方,向她问了同样的问题,当她答了个“能”字时,他向其他人做了个手势,于是这些人都从寺院的各个角落走来,打开那两块混染着两个家族的血的白布。这时,别的祭司端着瓦希阿托祖先的头颅骨,虔诚地走上前来。这些头颅骨,有的年份已久,看上去一触即碎。这些无声无息的见证人被小心翼翼地摆成一列放在石子路上,以让他们概莫能视的眼睛观看自己遥远的后代的婚礼。

新娘和我按吩咐坐在染着血的布上,手挽着手,双方的亲戚在两旁成一排坐定。接着,祭司呼点起那些曾经荣耀一时的酋长和武士的名字,他们的头颅骨就摆在我们面前。祭司一个个呼他们的全名和显赫的头衔,吁请他们为特海妮与海外来的白人的结合作证并祝福。

“这个女人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他神情严肃地说。“记住:她是个女子,是弱者。平民发怒时会动手打自己的妻子,而酋长不。对她,你要关心体贴才是。”他停顿下来,两眼注视着我,然后又转向特海妮说:“这个男人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了。生气时不要胡言乱语,要有耐心,要细心照料他的生活。他病了,你要好好看护着他,假如他在战斗中挂了彩,你要设法治愈他。爱情是婚姻的食粮,别因为结婚而废了它。”他又一次停顿下来,然后对着我们俩结束了他的话:“E maitai ia mai te mea ra e e na reira orua!”这句话译过来就是:“如果你们俩都做到了这些,那你们无疑就是幸福的一对!”

老陶米庄严的言语和神情深深打动了我身旁的新娘,她的手在我手里颤抖着,我转过头去,看见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在继这一番告诫之言后出现的死一般的寂静中,祭司开始向塔阿罗……瓦希阿托家的神……作起冗长的祈祷,乞求他为我们的结合祝福,保佑我们相敬如宾,白头到老。最后,他终于祈祷完毕,稍停片刻,突然一声呼叫:“拿祭祀布来!”

一个新祭司从寺院后面跑上前来,手里捧着一块由男人织成的硕大的棕色祭祀布。老祭司抓住布的一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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