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页)

而且从一爱上后就似乎离不开诗芸。但他的爱却是一颗红心扎根,四面问情流水。只是在诗芸面前,不敢泄漏出来而已。张楚的一贯观点是,男人离开女人,就不成为男人。这句话下放到张楚的实际生活中就是,男人到哪儿,都要与女人打成一片。好在张楚没有把这句话上升到水|乳交融那一层革命高度,否则,张楚与诗芸的恋爱,不知道要经历过多少次血雨腥风艰苦卓绝的斗争了。

张楚在病房里住了两天后,这时邻床住进一个女病友,这个病友是南京人,是学艺的,也上大二,而且容貌气质都不错。医院住院部,到了晚上,不让病人的家人留在这里,所以诗芸到了晚上也必须走。诗芸怕张楚晚上在医院里无聊,特地在张楚的床边上放了不少书,卢梭、康德、费希德、卡夫卡、拜伦等人的着作,都是张楚平时很佩服的思想家、哲学家、小说家和诗人。但这样一个女孩子躺在张楚旁边,又是夏天,一番春光,只藏了三分,张楚的心哪能不扬活起来,他的性情这刻就象随地打小便一样,早就烂漫开来了,至于刀口痛不痛,张楚也早已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第一天晚上,他抓着书本就跟那个女孩谈卢梭,谈卡夫卡,谈拜伦,谈他读了他们的着作后内心的震动和感受。这女孩子本身就有些诗心文意,两个人一下子就谈得很投机。第二天晚上,张楚跟那个女孩谈绘画艺术,他从罗马的拜占廷艺术,说到意大利的巴洛克艺术,从德国的印象派艺术,说到法国的野兽派艺术,把这个女孩子说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几次问张楚学的是什么专业。张楚这种即兴发挥的才能在同学之间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别人忽略的东西并且把它论述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上,让人佩服。比如,他就曾对沈从文的小说《边城》中,那条狗的颜色提过出异议,他认为沈从文不应该选一条黄狗进入小说的角色中,他应该选黑狗,理由是,黄狗在老人身边不具有任何象征意义,尤其在周围环境上,与白塔、小溪的颜色不符合审美关联特性。第三天晚上,张楚就开始这个女孩子说心情来了,在这个方面,张楚更是信手捻花,满腹诗文,真是一衣带水,两袖情风。女孩子终于禁不住张楚这番攻心掠情的战略围剿,对张楚眉传春心,语带双关。诱女三步棋,张楚是一步也不落慢,巧尽机关,步步胜算。第一步是投石问路,第二步是投其所好,第三步是诱敌深入。张楚在这方面功夫是绝对到了家,几乎达到了炉火纯净的地步。但白天诗芸在这里的时候,他很少与这个女孩子说话,即使讲话,也是病人之间一般的问候话,不给诗芸发现什么。张楚现在似乎只等着收网捕获了,至于网收了干什么,他不去想,更不会有一个将来进行时的打算。至于女孩子心里会想些什么,那是她的事,张楚不会为这个劳神。套用现在流行的俗语,玩的就是愉快。用张楚自己的话,钓鱼的乐趣,不在吃鱼中。但第四天上午,同舍的有个病人,却去门口接住诗芸,把张楚的事全兜给诗芸。诗芸一来,毫不客气把一盆水往张楚头上一扣,然后对张楚说,你头脑子现在还热不热了?张楚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着说,晚上在这里无聊。诗芸气得说,你自己服侍自己,今天没人理你。说完抬脚就往外走。张楚看见诗芸走了,也顾不得身上刀伤怎么疼,立即滚下床,去追诗芸。诗芸见了,赶紧回来,心疼得把张楚扶上床,打又不是,爱又不是,只得说,我恨死你了。张楚说,你知道我跟人不当真的,只在乎你,还这样?诗芸说,赶明儿我也去跟它其男生泡,你会怎么想?你不气死我啦。张楚赶紧抓住诗芸的手,象是检讨似的,小着声说,以后不了。诗芸气得狠狠地撕住张楚的嘴,说,你给我说一百遍,我爱你,赤胆忠心,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张楚立即抬身搂住诗芸,不顾一室的病友和那个女孩看着他们,吻诗芸。再没性情的女孩,也会被张楚这个举动感动的,更何况诗芸。

正由于如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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