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4/4页)

一桌,为杨永饯行。那天的气氛有些伤感,大家都在心里参照着杨永检讨着自己。上大专一年多了,蹉跎岁月,一事无成。

杨永走后的那个冬天,我们都觉得很寒冷。因为去年冬天,寝室里的热水基本都是杨永打的。

十二月份的时候,冷冰冰的寝室里基本见不着人。李林忙于朦芽的业务;赵凡频频奔波于附近大专院校,拍些反映大专生活的照片;胡水民继杨永之后成了系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一有空就在空调开放的办公室里帮着收发各种文件;段柏杉在校门口的快餐店找了份兼职,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我和陈凯更多的时候都坐在四季如春的网吧里看电影下围棋,偶尔也帮李林去批发避孕药具。

十二月二十四号,西方的平安夜,整栋宿舍楼十室九空。我就想不通,在中国这样一个盛行佛教和道教的国度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连耶酥和玛利亚是什么关系都没搞清楚的人去追崇一个和自己文化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圣诞节,以及平安夜。平安夜这天,他们头上戴着文化大革命时被批斗的人物头上那种尖尖的红红的帽子,手里拿着充满空气的棒槌,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悦的表情逢人便说“Merry Christmas”,比过年还喜庆。

二十四号那天晚上,我和陈凯瞅准这个宿舍里难得的清净日子,早早回去,上床睡觉。使小偷没敢光顾我们寝室,幸免于盗。其他寝室可就遭了殃了,特别是女生寝室。那些圣诞节的拥趸们万万没有想到,在龙泉的平安镇,在幸福喜悦的平安夜,他们不仅没有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反而被盗。据不完全统计,仅平安夜一夜,全校被盗财物价值十万有余。其中多是些手机电池,越野山地车,高档衣物和化妆品。该盗窃团伙看来很热衷于时尚潮流,连CK的内裤和黛安芬的Bar都没有放过。

这件事情虽然被警方立了案,但久未侦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那之后的生活一如往昔般平静,水波不兴,波澜不惊。

时间像树上的叶,不知不觉便落完了一个冬天。

青春,无须多言 (47)

寒假;照例是和各路人马划拳喝酒。这几年不知道是怎么的,全兴文的人都在舍命喝酒。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没有一两斤白酒的量简直不敢在街上走。认识的,不认识的,坐下来就是一杯,然后各自发点球(轮圈),遇到三二十人的大场面,内力浅的单是接点球就接翻了。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一桌桌人吆五喝六,一个不小心就会踩到新鲜出炉的呕吐物。每年这段时间,人人都会在酒桌上认识许多三朋四友,说些相互关照的话,喝杯白酒,交个朋友。但这些朋友往往过后就忘,即使再在街上碰到,谁也不认识谁。酒桌子上,喝的只是气氛,不是感情。

不过,今年的酒桌子上,却有一个人让我印象深刻。

“我姓王,大王的王,单名一个旗字,城头变换大王旗的旗,我叫王旗,在这里谨代表富安黑社会敬大家一杯。”

说这话的就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王旗。

王旗,男,汉族,86年生人,初中文化,家住富安镇上,常常以“富家子弟”自诩。又因其长年无正当职业,多流窜于本县各大乡镇,主要以收取保护费为生,所以又以“黑道中人”自居。在富安镇上,无人不晓王旗,连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见了王旗都要叫声‘旗哥’。

那次和王旗喝酒好象是因为他是陈龙一个朋友的同学的朋友的大哥,陈龙的朋友的同学的朋友叫上陈龙的朋友的同学喝酒,陈龙的朋友的同学叫上陈龙的朋友,陈龙的朋友又叫上了陈龙,陈龙就叫上了我。关系有点复杂,从一上桌子到最后喝昏,我都没把这个关系理清。但那之后,我和陈龙都认识了王旗,并与之成为偶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