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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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就连凤衍都忍不住看向他,卫宗平等更是难掩那份惊讶。如此制衡军权的良机凌王抬手放过,让他们已想好的大篇措词便在此落了空。

剑出鞘,骤然失去对手,一阵轻松之后,殷监正心念百转,不喜反忧,摸不透看不着的对手,岂不是最可怕?

但无论如何,若能紧紧把持兵权在手,湛王文武风华尽展于天下,便是众望所归了。

此时天帝目光落在了夜天凌静肃的神情中,脸上忽尔浮出一笑,越发显得唇角那皱纹更深,“你的意思是兵摄西域?”

“对,兵摄。乘此胜势,整兵过境,以示军威,告诫西域三十六国不要有异心妄动,否则突厥便是先例。”

天帝再转头问道:“你们可有异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准奏。”

殿中片刻的静默之后,天帝抬手,孙仕安轻轻躬身,众人跪安后依次退出宣室。

站在致远殿的台阶上,凤衍看着凌王修挺的背影在落日的金光中从容远去,向来宠辱不惊的眼中泛起几许深思。几十年朝堂风雨,他太了解天帝了,只是此后,是否也能像了解天帝一样把握凌王的心思?今日让卫家和殷家如愿以偿倒是其次,凌王的举动,才真是叫他颇费思量啊!

“让湛王继续统领兵权,震慑西域?”简慢而阴柔的声音,在清王府的静室中微微回荡,似乎并不着太多的力,却叫人听了心里像被塞进一把冰雪,许久之后仍有丝丝凉意,凝聚不散。

胡三娘慵然倚在近旁,红罗缠腰,长绢逶地,勾勒出妙曼的身段,一双深深美目如丝如媚,她悄声打量着。

说话的人坐在清王对面,一身灰衣洁净讲究,身形削瘦,言行之间毫无情绪牵动,似乎不论谈到什么事都是一副平波无澜的表情,与此相比,那只扶在案上的手倒反而更能表现主人心中真实的想法。

净白细润的手,保养的极好,此时修长的中指缓缓叩着桌案,食指却微微弯曲与拇指抵在一起,因用力而使原本柔和的骨节略微突起,这表示手的主人正在思考一个难题。

过了稍会儿,那灰衣人略一抬眸,一双狭长而妖媚的眼睛闪过,波澜涌动的明光几欲刺目,虽是稍纵即逝,却让那张原本平淡无奇的脸瞬间神姿迥异,生出诱人的蛊惑。胡三娘呆了片刻,一直替清王揉着肩头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了停,心底竟泛起一股凉意。若这双眼生在了女人身上,不知能颠倒多少男子,勾摄多少神魂,只是生在这样一个男子身上,总叫人觉得不安,是太妖异了,连她这见惯风月的人觉得都受不住呢!

“五殿下,”那人再开口说话,分明是谋士的身份,语气中丝毫没有对主君的恭敬,“你难不成是想和凌王争这一份兵权?”

夜天清正看似漫不经心的把弄着一柄乌鞘短剑,“兵权是什么份量,庄先生难道不知道?”

庄散柳似乎冷笑了一声,笑无笑颜,连那丝略带讥诮的冷声都叫人听不太清,“我早就提醒过殿下,不要从凌王手中打兵权的主意,别说是你一个,就算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一个凌王。”

“哦?”夜天清像是对庄散柳这幅态度已见怪不怪,倒不十分在意:“此话未免言过其实了吧?”

庄散柳眼帘微垂,一刃妖冶的锋芒瞬间隐下:“夜天凌三个字,在天朝将士眼中是战无不胜的神,是他们崇拜追随的军魂,什么圣旨虎符,在凌王面前不过是一纸镶了金空文,一块雕的好看点儿的石头罢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殿下难道至今对自己的对手还是这么不了解?”

夜天清皱眉:“难道就这么看着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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