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刚才卖执箸上没写价钱,我想这一盘菜不是一两二两银子可打发的吧?”举箸霍霍向佳肴,仍忍不住要问两人目前荷包状况是否消受得起?

“若打发不了呢?”夹了一箸虾蕈入口,她倒想知道他如何处理付不出银两的窘况。

湛无拘也开始不客气风卷残云地筷无虚发起来。

“那就卖身在这里工作抵债了。如果被分派到厨房更好,毕竟这里的菜做得十足美味。”

“你就只会看中别人的膳房!”寺庙也是、酒楼也是,他呀,只消奉上一道佳肴就可以收买了。

“民以食为天。”他理直气壮地道。

“以前没上周这种馆子吗?”

“没。以前偶尔下山添购物品,都只随意在路边饭铺吃个饱足。其实只要能吃饱,去哪儿吃还不是一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生于殷实之户,一般日常吃食虽不是山珍海味,一年四季的吃法可也称得上讲究。因此出门在外的这段时日,她常因食不对胃而失了食兴,真正吃得身心餍足的时刻屈指可数。反倒湛无拘吃什么都津津有味得像绝世美食。没有因粗食而减了胃口,也不会因精致佳肴而从此养刁了脾胃。

“我做了什么好事让你请吃这么一顿也许付不出银子的大菜?”

“太久没吃董食了,挺想念的不是?”

“很是,但未免太隆重了。”他仍怀疑地瞅着她。

“你不喜欢?”她指着楼座内清雅的环境。

“同样是想求得清静,在山林野外也是可以。何必搞这斯文的名堂?”一脚搁上板凳,他摇头晃脑地想了一下:“不会是你想出一口气吧?”

这不免要追溯起半个时辰前,两人兴高采烈地准备踏进万里香用膳时,几乎没被跑堂小厮给挡在门外拒绝进入。也不能说是狗眼看人低,实在是两人衣衫太过平常,像是在街上讨生活的贩夫走卒,不该是来此用膳之人。

结果她指定要在楼座用膳,在掌框与跑堂们不信任的眼光下,先押了二十两银子在柜台,才如愿在受气的地方花大钱……

实在有点蠢,真的。

姬向晚俏脸微赫,但想来仍气怒于店家的势利。

“他们好过分,还叫我们去后门等馊饭!”

“所以你气不过,决定以让他们赚你的钱的方式报仇?”他表情滑稽地问。

她几乎抬不起头,微声道:

“不谈那些,他们的菜肴是做得不错呀。”

“是呀。很贵的,你哪来的银子?”吃得每一盘皆见底后,他拍着肚皮问。

姬向晚从怀中掏出一句银子,故作不在乎道:

“我典当了一块玉,价钱不错呢,有一百五十两。”

“你原本挂在颈子上那一块黄色暖玉?每次看每次流泪的那一块?”

“你……你偷看?”她不知道他会尾随在她身后,将她极力要掩藏的脆弱尽收眼底。

“我总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荒野山林中,不知险恶地乱走吧?”他伸手澄清:“除了赶蛇驱虫外,我没有偷窥的癖好;通常在确定你独处的方圆十尺内没有危险后,我可是睡我的午寐去了。”说着说着,他忍不住赞赏:“你真的很厉害哦,有一次还踩在蛇穴上发呆,有一条大蛇从你身边滑过,你也面不改色,硬是要得!我……”

姬向晚倏地脸色大变,浑身寒毛直立,抖声低问:

“你说……有蛇……我踩在……”

“咦!你怕蛇?”他简直是明知故问。

“你一直没对我说!”她跳起来:“如果我知道,就死也不会往山林里休息落宿!”天啊!好恶心,她曾经与蛇虫那般接近。

湛无拘浅笑道: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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