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2/5页)
瞒必遭天谴。”
“嗯,那就好,否则寒了忠臣的心了。起来吧,水汽大,小心跪得伤了膝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卫林下挥挥手。
奚祁小心翼翼起来,仍旧垂着头:“谢母后。儿臣,还有一事……”
“说吧。”卫林下以为他要说奚丫丫和王龄的婚事,所以也未在意。
“母后,父皇,是真的战死沙场了么?”奚祁问道。
乍听到这句话,卫林下手里的茶洒了,湿了裙裾,这些年,没人问过,她也从未提防会有人问,太突然了。
“当然,否则你以为神宫里停着的是谁?你以为葬入陵寝的又是谁?怎么,又是听了什么人的话了?”卫林下缓过神。
奚祁摇头:“不,不是谁的教唆之言。是那日宣召王相问他为何执意挂冠,他说……”
“说什么?”卫林下问道。
“他说当年对母后有所承诺,辅佐儿臣及至亲政,他不过是履行诺言而言,他还说、说儿臣所作所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不想辅佐这样的皇帝,当年,父皇圣旨要御驾西征,满朝文武只有他和穆大人竭力反对,甚至因父皇不纳谏而要辞官,是母后您劝说他留下的,他说,那会儿,他对父皇之死也心存怀疑,但很快他便想通了,他告诉儿臣,当年,父皇被送去戎国做质子,是母后对皇祖父说‘生死相随’追随而去,两国开战,父皇被挂于阵前生死未卜,是母后不顾体弱,寒冬腊月千里奔走去到戎国主帐中以死相逼救了父皇一命,他说,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存有害死父皇之心母后也会是唯一一个要保护父皇的人,所以……所以,母后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皇去送死的,也许……”奚祁停住了只是看着卫林下,满眼的疑惑。
卫林下避开他的目光又看向水面,刚才那对鸳鸯已游得远了。
“如果王卿知道起兵当夜你父皇身受了什么样的伤就不会这样说了。”卫林下抬手指着自己心口道:“就在心脏旁边,你皇祖父一剑穿胸而过,你父皇心口和后背都留下了伤口,是他让太医瞒着,瞒着大臣,也瞒着我,等他与我说要决意西征的时候才给我瞧了伤口,那样的伤是活不下去的。他去西征,是不想让我亲见着他死,是想留一点光荣给我们……”卫林下声音有些哽咽,尽管时隔多年那道伤口仍令她揪心,“他从来都不稀罕这江山,可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所以我恨你的皇祖父和叔伯们,非常非常的恨,是他们让我失去了丈夫,让你和丫丫失去了父亲,可我做再多也换不回你父亲的命,唯一能守护住的就是他用命换来的江山,还有你,不要让他失望……”
“是儿臣问了不该问的惹您伤心,母后——”奚祁走过来扑到她膝前,“母后,儿臣在此对天发誓,一定会守护好父皇的江山,绝不让他和您失望。”
“你下去吧,母后累了,要歇一会儿。”卫林下撵他走,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流泪。
京里的事奚祁怎样处置的卫林下没有再过问,就像太后本该做的那样在曲水云台开始“安养天年”,奚丫丫大婚的时候她没去,只让丰收按制送去了赏赐,两人婚后来云台请安,那是卫林下最后一次见到王龄。
对着王龄,她颇有些感慨,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奚临轩之外还有一个人明白她的苦心,看到奚丫丫满脸幸福地站在王龄身边,她又感到欣慰,天下做父母的无不想儿女一生稳妥,丫丫性子急又不如其他女孩儿家会撒娇会温柔,托付给王龄她也放心了。
可以走了,只是还要再等等,晚间,像往常一样把小小的蜡人放在身边,也像往常一样说两句闲话:“秋水,你再等等我,我不能让奚祁一生都对我心怀愧疚……再等等我。”
卫林下再没有回皇宫里去,在云台一直住了一年半,期间听丫丫和卫风致常说奚祁的长进愈加放心,此间便渐渐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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