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5页)

山风,怎么就这么硬了?

山茶缩了缩膀子,抬眼往天上望去。

咦?怎么不见月亮?

今儿不是中秋么?且不说这月亮圆不圆了,怎的连看都看不见?四处瞅瞅,外面夜色浑浊昏沉,不见一丝清明。

看来这个中秋要名不副实了。

山茶叹了口气,闷闷将窗闭了,转回身摸索着翻出烛台和烟火,将蜡烛点着,用手笼着,探身小步走回饭桌前;把烛台小心地搁稳了,这才坐下,一个人端起了酒盅。

“爹、娘,今儿又到八月节了。咱一家人……一块儿走个。”

在一旁的两个酒盅上各自轻轻碰了一下,山茶举起杯中酒,仰脖饮干。

也不知是被酒劲儿辣着了还是怎的,她双目中顿时浮起了盈盈的水光,在这没有月光的黑夜里,分外透亮。

她发放下酒杯,唇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手有些打颤地拿起了筷子,往两个空盘子里各夹了几个饼儿。

“这是我学着娘的样子做的五色馅儿饼。爹、娘你们尝尝,还能吃不?”

顿了顿,笑意又漾开几分:“咋样?是不是不能跟娘的手艺比?没事儿,往后会一年比一年做得好。以往都是娘做,往后,我年年给你们做。”

泪珠“啪”地滚落到桌上,她自顾笑着,又拿起了筷子。

“爹,你尝尝,这是我去镇里最好的熟肉铺子给你切回来的熟牛肉。怎么样?好吃不?早先你从来都不舍得买。往后啊,我也年年买给你吃。八月节买、大年也买……”

她又是哭又是笑,抓起酒盅又倒满了酒一饮而尽,接连干了好几盅。后来索性就丢下酒盅,直接抓起酒壶对着嘴猛灌了几大口;仿佛只有靠这酒的烈性和猛劲儿,才能将胸中那种被极度的酸涩腐蚀烧灼着的疼痛压下去几分、抑或说是麻醉些许。

酒劲儿慢慢涌上来,她的意识有些恍惚起来,晕晕地趴在了桌子上,边“唰唰”地流着泪,边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醉话。

“……八月节怎么没……没有月……亮?人不团圆,连月……亮也不出……来了……”

“月……呸!要月亮干什么?百里……玄……月,我一辈子都不要再……再看见你!”

大醉的山茶不知道自己的思绪是怎么从中秋不见月明突然跳到那个人身上去的,只觉得模糊迷离中,那个人的影子突然浮了出来,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你滚,你滚!你这个魔鬼、混蛋!我不要看见你……”

醉得已经无力动弹的山茶含糊不清地哭骂着,却不曾留神听到,屋外的风已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作者有话要说:

☆、何处月明(下)

外面,暗处。

百里玄月此次派进礡山的暗卫共有六人,这会儿守在外头的,是郦阔哲带着阿若和另一个人,还有三个留在山洞里。

“头儿,这……里头不会有事吧?”

阿若听着屋内传出的忽高忽低、伤心欲绝的哭声,心内无限缭乱担忧。

他原本还巴望着这位垂光夫人能早早歇下,他们也好太太平平地回山洞里喝酒吃肉去——不能在舒坦地儿安安稳稳过节已经够倒霉了,大节下的黑灯瞎火地蹲守在这深山里喝风不说;还不知道这位夫人又是怎么了,一个人在屋里哭哭闹闹的,可千万别再有什么事了……

“嘘,别做声。”

郦阔哲朝他摇了摇手指,自己倾耳听了一会儿;听着屋内哭声渐小,这才回头对阿若他们低声道:“不妨事。想来夫人是到了节下想起家里人了,难免伤心。”

阿若烦躁地叹了口气,刚要发几句牢骚,却被突然变猛的风力呛住,睁不开眼、张不得嘴。

茅屋在越来越猛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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