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页)

在驾驶座上,安全带斜挎胸前。

他们很默契,彼此一言不发,轿车缓缓驶出县城。我们早就表扬过,鱼头有司机的水平,他担任葛副的驾驶员早有先例,干这种活已不是新手。时夜幕四合,不利于有关无关的好事者热烈窥视。

他们直奔市区。从鱼头那里到市区近五十公里,路况不错,通常行车时间四十五分钟,鱼头用了四十分钟赶到。他们去了市机关宿舍大院,当年鱼头曾驾车到这里接葛珊回县,并猛击叶秉南一拳。这次他又来了,却没再上楼进门。葛珊打了手机,几分钟后有人匆匆下楼,拉开轿车门坐上车来,正是叶秉南。

葛珊对鱼头说:“开。”

别克车马达应声而起。车内寂静无声。

他们到了位于城东的区民政大楼,时大约晚上八点半。这种时候办公楼内通常无人,最多留有个把保安,周末晚间更是少有动静,除了耗子奔走。这一天例外,办公楼内有一间办公室灯火通明,有一老者静候于办公桌边。老者外再无他人。

鱼头称老者为“老刘”。他说:“老刘,你抓紧。”

老刘是民政局工作人员,他没有多话,即按规定程序,审阅了葛珊和叶秉南提供的相关证件和文书,并询问了一些问题。葛叶两位当事者因性格不和,感情破裂,协议离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有关规定,依法批准。

这位老刘该晚守在办公室,不是吃饱了没事逮耗子来的。他要做的就是依法行使职权,加班工作,给葛珊夫妻发放离婚证书,这当然是鱼头一手安排的。根据规定,离婚手续要在一方当事人户籍地办理,葛珊夫妇必须到市区民政局履行该法律手续。鱼头在下边当县长,管不了市区民政部门,但是他知道通过什么人可以安排,做到影响最小,又于法周全。葛珊地位比较特别,她的事不宜让其他人介入,鲁县长很清楚,他亲自办理,就像当年亲自动手办理史猴子,后来再办理叶秉南。毕竟是卷毛,事情处理得当,几乎天衣无缝。

但是叶秉南不太省油,没事找事弄出个麻烦。叶公子依然豪气,正式就任省政府葛副秘书长的前夫后,不好也不便再对葛珊表演他著名的左胳膊。他看住了鱼头。

他说,他有几句话要跟鱼头讲。

那时他们已经出了民政大楼,走到轿车旁。鱼头对叶秉南说,葛副今晚还有事,他得送她立刻返回县里,因此恕不再相送,请叶秉南自己叫出租回去吧。叶秉南说不客气,没问题,几句话跟鱼头讲完,他自己走。鱼头抬头看葛珊,葛珊把手一摆让他看着办,她自己先上了车。鱼头便把叶秉南拉到一边,让他讲。

叶秉南问了一个敏感问题,就是鱼头县里正在查的案子。所谓做贼心虚,谁碰上了都差不多,不管他是否贵为公子。什么事让叶秉南起疑心呢?就这次离婚。他说,他和葛珊感情破裂多少年了,一直将就着过,这一次她突然提出离婚,而且追得这么急,他知道有缘故,可能跟鱼头县里的案子有关。

“你们是不是想搞我?”他问。

鱼头说他不管办案,也不想搞谁。他不清楚葛珊叶秉南怎么回事,他们夫妻俩的事情轮不上他管。今晚他只是驾驶员,顺便为葛珊开一次车而已。毕竟是老部下,葛领导知道他嘴巴紧,不会乱说话,比较可信,这种忙他得帮。

“你要是跟案子有些牵扯,别跟我说,找纪检监察部门。”

叶秉南那副“公子”劲上来了。他骂。他说要是没有他,鱼头那个破大桥哪里修得起来?鱼头这是什么?过河拆桥?案子跟他叶秉南牵扯什么?行内行事自有行内规矩,帮助拿工程,朋友给点回报,这有行情的,谁不知道?他才不怕鱼头搞鬼,他有老头子老婆子,有许多朋友,别以为他就靠一个早就不算数的老婆。

“鱼头你装什么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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