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部分 (第2/5页)

,就那样睡着了。

顾澜笑了笑,怕他着凉,便把自己的披肩脱下来想盖到他身上。

盖了几次,披肩都不听话地滑了下来。

顾澜只能弯下腰去,想把乔安明的两边胳膊抬起来,再将披肩夹盖到他胸口,可一抬他的手臂便有一枚东西从他微握的掌心里滚了出来。

东西滚到顾澜的脚边,她捡起来,长方形的一枚金属胸牌,背面是别针。

翻过来,“杜箬”两个字……

☆、V101 谁曾不苦

东西滚到顧澜的脚边,她捡起来,长方形的一枚金属胸牌。背面是别针。

翻过来,“杜箬”两个字。

顾澜那一刻的感觉,就像赤脚走在海绵上,海绵好软,触感温柔,可下一脚踩下去,一根针貫穿脚底。

她没有料到海绵下藏着一根针。

她没有料到已经两年了,他这一團海绵里面,居然还藏着这根针。

她都忘了说疼。可身子慢慢支撑不住了,弯曲下去,一手抓住椅子的扶手,另一手摁在自己胸口。

尽管心脏绞痛,但顾瀾尽量将动作放轻,她不想把睡着的乔安明吵醒。

那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经过一个寒冬,万物苏醒,傍晚的空气中有花香渗进来,裹着鸟声一同淌进书房。

一年中最好的时光啊,又逢夕阳。

霞光照在乔安明沉睡的脸上。

这男人还是如兩年前一样英朗。眉心微皺,鼻梁硬挺,岁月眷顾得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可他那样闭着眼睛睡在椅子上的样子,突然让顾澜想到“暮年”两个字。

是,暮年。

浑身浓浓的暮气,像个孤独?钟的老人,一个人在午后的椅子上睡着,金色霞光裹满他的身上,窗外鸟语花香,他却握着杜箬的胸牌沉入梦里。

若时光定格在那一瞬间,你会看到那样一个剪影。

顾澜半蹲在乔安明面前,捂住胸口,泪一颗颗掉下来。

乔安明斜着头睡得正浓。手里握着他的回忆,面前站着他的现实,可梦里呢?梦里他在做什么?

“安明,这么多年,你一次次竭力抢救我这颗心脏,可到最后,你却治不好你自己的这颗心。”

心里有伤,久而不愈。

思念不露,却已入骨。

顾澜去世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

崇州初夏,温度却已经升到30度,居然闷热起来。

按照顾澜临终的意思,身后事一切从简。她生前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所以乔安明尊重她这最后一个要求。可她这乔太太的身份摆在那儿,消息走得特别快,许多平日里从不与她接触的人借着名头来吊唁,实则是看在乔安明的面子。

澜望基金那两年也发展迅速,先后开了两家澜望分院,又办了好几次规模巨大的慈善活动。

澜望基金建立宗旨是救助先天性心脏病儿童,现在澜望基金的创始人去世了,且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去世,媒体那边又是大作一番文章。

所以乔安明想要低调操办丧事也很难,再则他也没那精力亲自去办,全交由江磊去处理,一下子,仪式就弄得隆重了。

闹闹腾腾三天,乔安明迎来送往。

三天后入殓。

顾澜被安葬在山顶陵园,与他父亲顾正茂的墓碑为邻。

本来要去送葬的人很多,但都被乔安明回绝了,他只留了几个乔家人。

任佩茵,琴姨,陈妈,秦医生,还有他自己。

墓碑上的照片选的是顾澜30岁拍的单人正相,也是短头发,同样清瘦,但嘴角的笑容却可以看出她的幸福和安逸。

琴姨跪在碑前,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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