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页)
灵堂,拉着随便很琼瑶式地双双跪在女人神情高傲的相片前。随便听着季逸林说,妈,虽然你不喜欢我,虽然你也肯定不会喜欢他,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我跟他在一起了,他很好,我们俩过得很好,你在下面也要好好的。随便当年还年轻纤细的小心肝正被这肉麻话刺激得微微发颤呢,门口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他们回头就看见中年男子警惕愤怒的神色,季逸林犹豫了一下说,爸,是我,我是逸林。
结果男子竟然神色大变地叫来保安要赶他们出去,口中颤抖地喊的就是那声“滚”,什么逸林!我儿子早就死了!气愤的随便冲上去要与对方理论,却被季逸林拉了回去。
算了,季逸林那时说,他儿子的确早就死了,他不会想看到活着的我的,走吧。
随便沉默地站在门边,看了这个已经变得垂垂老矣、极度虚弱的男子好一会儿,直到再看不出那时的冷漠与凶嚣,这才将身后的季逸林拉出来,牵到床边。
季如甫混沌昏黄的眼珠转了过来,嘴角抽搐着,露出些许狐疑和警觉的神情。
随便抬手将季逸林的帽子给拉了下来,替他拢了拢凌乱的额发。
季如甫的眼睛骤然睁大,呼吸急促起来,心电仪上的曲线再次开始大幅波动。
“林儿……”他沙哑的声音有些模糊地说,“是你吗,林儿……”
季逸林沉默地看着他,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闷吼,面无表情。
是他,是我的儿子!季如甫顿时脑中嗡然。他的大儿子逸林离开的时候才仅仅十二岁,然而他却仍然能第一眼认出对方来,是了,在七年前妻子的葬礼上,他也是认出对方了的,只是心虚和心慌,让他甚至不敢承认自己的判断。
他的这个几乎算是被他和他的亡妻亲手杀死的儿子!
三十多年以前,他在父母的介绍下,认识了在大学当老师的亡妻。对方是当时海城市长的女儿,性情高傲自负,待人待己十分严谨,事事都要争个第一,而他是个商人,自然就有些不干净的地方,事事被对方责怨。夫妻间几乎从未有过亲近的感情。生下儿子以后,夫妻间的感情更为淡漠。妻子一心要将儿子培养成最优秀的人才,从小对儿子严加管教,不容得一丝一毫的失败,孩子虽然乖巧聪慧又听话,仍然经常遭到妻子的打骂。他至今还记得妻子当时尖利的叫骂声,你们俩父子一天到晚都是这副死人脸!你这什么表情!啊?!你不服气?!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不听话!他听见那些扇打耳光的清脆声响,却很少去阻止,是不能,也是不敢。每次他一劝阻,就会同样遭到妻子的咒骂,说她只是在合理地管教自己的孩子,并且被要挟离婚。而他还需要妻子父亲的帮助,来完成他的事业。
他忍气吞声,对妻子虐待孩子的行为选择视而不见,自己对孩子也算不上热情。于是终于在儿子满十二岁的那一天,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儿子。
他记得那天小逸林很高兴,他儿子和他一样不善于用表情来表示情绪,但他知道儿子很高兴。因为那一天他终于抽出空闲,带妻子和儿子一起去海城东的高白岛上郊游。就在一家人表面上开开心心一起摆放烧烤支架的时候,一个人身狼头的怪物闯了出来。而那狼人就要杀死他妻子的时候,竟然被他小小的儿子所打伤。他清晰地记得那时候他儿子从手心发出了数道黑影,眉宇间都透出黑气来,仿佛鬼魂缠身。他的妻子惊恐地高叫着怪物不要过来,不是对那个狼人,而是对试图扶她起来的儿子。他也被吓得近乎魂飞魄散,尖叫着怪物,他跟妻子丢下儿子夺路而逃。他回头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个狼人挣扎着站起,一口咬住了他的怪物儿子的脖子。他和妻子逃回家后惊恐不安,辗转一晚还是去报了案,说遭到了野兽袭击。警察去到现场,那里却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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