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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令德跟白芷配合無間地演完一齣戲,轉頭看向玄時舒,眉眼裡藏著小小的得意:「我們今天就住到自己家去。」
玄時舒雙手藏於袖中,緊緊地握著輪椅的扶手,聞言緩聲一笑:「好啊。咳咳……你去……告訴寧兒吧。」
蘇令德深看了他一眼:「也是,寧兒現在估計在阿雅爾的房中,我先去把他帶出來,他一定很高興。」
蘇令德風風火火地起身,推門而出。
當陽光被合上的門扉擋在門外,玄時舒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帕子捂著嘴唇,猛地咳嗽起來。
猩紅的血立刻染紅了素白的帕子。蟲蟻啃噬的痛和癢,一併在他的上半身遊走,那常人難以忍耐的痛楚,讓他本該沒有知覺的腿,都產生了顫抖的錯覺。
「王爺。」川柏在蘇令德走後馬上就進了房間,他單膝跪下,極擔憂地看著玄時舒。
玄時舒搖了搖頭。
川柏明白,這是要他等到蘇令德走得足夠遠,遠到不會知道這裡的動靜,才能去找相太醫。
可玄時舒如今承受的痛苦,就連川柏這個旁觀者,都看得手攥成拳,青筋暴起。
他還要等多久——
這個念頭剛剛在川柏心中產生,門就被倏地推開。
蘇令德就站在門口。
「你……」玄時舒驀地抬頭,可他來不及阻止,只能看著蘇令德向他奔來。
相太醫就緊跟在她的身後,眉峰緊蹙地給玄時舒餵了幾顆藥。
蘇令德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握著他的手腕。她把弄髒的帕子從玄時舒手中抽出,玄時舒稍稍用力:「別碰。」他聲音虛弱,寵溺又無奈:「會弄髒你的手。」
蘇令德未語淚先流,她把帕子攥緊在手心:「如果不是我今天覺得不對,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我也真是傻,還以為自己傻樂呵,你也當真就會舒服。」蘇令德緊咬著唇,聲音哽咽。
相太醫眼眶也紅了,他低著頭褪下玄時舒的上衣,替玄時舒施針。
這是蘇令德第一次看見玄時舒的身體,他的身體蒼白又清瘦,只是依舊筆挺得像一棵雪松,迎著怒吼的風雪,蕭然而立。
玄時舒淺笑著安慰她:「看到你,我確實舒服很多。」
「胡說!」蘇令德啞聲道:「你肯定一直都在忍著,怪不得我們搬出船廂你也沒關係。」
玄時舒輕喘了兩聲,一笑又一嘆:「原來王妃這麼介意,看來是我做錯了,合該求著王妃留在我的船廂才是。」
「你哪裡做錯了,你分明算得清清楚楚!只是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允許侍衛讓我未經通報就進你的房間。」蘇令德咬著牙,想罵他卻又心疼得厲害。
她話音方落,外面的侍衛就遲疑地通稟道:「曹、曹大少爺求見。」
蘇令德聲音揚高,外頭的人也聽得見。這侍衛顯然是聽出了蘇令德的不滿,所以說話聲都有幾分結巴。
蘇令德氣得厲害,她知道侍衛稟報之時,通常求見的人都在遠處,當即便甩袖道:「左一個曹大哥,右一個曹大少爺,說明白,到底是誰這個時候來求見。」
玄時舒和曹峻都叫曹嶺「大哥」,但眾人稱呼曹峻,卻又稱「曹大少爺」。蘇令德早就覺得古怪,只是心知家家都有隱情,便也不問。
玄時舒知道她生氣,無奈地道:「曹大哥是曹郡尉的義子,眾人一般以官職稱呼他,喚他曹官長。稱曹大少爺時,還是叫的阿峻。」他放軟了聲音:「我沒事,令令……」他想哄她,便下意識地喚出了親昵的稱呼。
「誰叫你解釋了?說這麼多話幹什麼!」蘇令德瞪他一眼:「叫令令也不管用。你快給我好好休息,誰來都不許見!」
蘇令德氣呼呼地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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