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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周夫人異常冷靜,她帶著小冬去了內間,好歹能清淨些。
周夫人坐在奩台前,她近乎呆滯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小冬嚇得哭個不停,她跪在周夫人身側:「夫人,您該怎麼辦啊,您的命太苦了。」
周大人犯的是私鑄錢幣的罪,方才來人已經說得明明白白,就是黃口小兒都知道這是大罪,而且會累及家人。
小冬是周府的奴僕,並不會涉及到此案中,可是周夫人卻不能倖免啊。
小冬握住周夫人的手:「夫人,大人他在外作惡無端,這些都是他該受的懲罰,可您是無辜的啊!」
周夫人自打嫁過來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甚至可以說是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她一件壞事也沒做過,最後卻被周大人連累,她何其無辜!
小冬咬著牙:「夫人,要不然這樣,奴婢去求晉王吧,他不是京城來的王爺嗎,他深明大義,如果知道內情的話,一定會格外開恩饒了您的。」
周夫人悽然笑了下:「不用了,小冬,這都是命。」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鏡中人不過三十歲,就已經形容枯槁。
是,周建新是可惡的很,可這些年來也是她執意不肯同周建新和離的,若是她早和周建新和離了,就不會有今天的災禍。
她為了自家弟弟的前程,執拗地不肯同周建新和離,所以才有了今天。
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吧。
周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是詩書人家教養出來的閨女,知道這事的輕重,周建新犯下了這等罪,等著她的也不會輕。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了結了自己。
與其讓弟弟有一個有罪的姐姐,還不如她自己了結,反正她早都活夠了,這樣也挺好的。
周夫人低下頭,然後從錦囊里拿出了個圓形的金飾。
其實她從前就有幾次想尋死,不過都忍住了,可那時候她就把死法都想好了,吞金自盡,還落得個乾淨。
小冬瞧見她拿出金飾來嚇得要命:「夫人,您不能做傻事啊,您不能尋死啊。」
小冬攔腰抱住周夫人,怎麼都不肯讓她尋死。
場面一片混亂,德順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德順看見這場面冷汗直流,他心道他差點就晚了一步,幸虧啊。
德順擦了擦汗:「周夫人何必如此糊塗,你可還有後半輩子要過呢。」
周夫人和小冬齊齊愣住了。
德順把紙遞給周夫人,然後又拿出印泥:「周夫人,眼下你只要摁下手印,就不再是周家婦了,周家的事自是與你無關。」
待看清和離書,周夫人整個都懵了。
周夫人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德順笑了下:「周夫人忘了前些日子張府的宴會了,多虧了您幫了我們側妃娘娘,眼下這便算是還了您的恩情了。」
德順這麼一提,周夫人一下就想起了那天的事。
沒成想她那日偶然的一句話,如今竟救了她的命。
倒是一旁的小冬看周夫人遲遲不動,她一把抓過周夫人的手,然後印上了印泥,在和離書上摁上了手印。
如今這和離書便是成了,拿到官府那裡去也好說了。
小冬喜極而泣:「夫人,您有救了!」
周夫人還似在夢裡一般。
德順道:「周夫人,眼下您就收拾收拾回鄉吧,您的弟弟已經在書塾讀書,也不需要您再幫襯什麼了。」
「對了,還有周夫人您的嫁妝,可以點一點帶走,這也是我們王爺交代的。」
把話都交代好,德順也去忙了,屋裡只剩下了主僕二人。
周夫人拿著和離書,眼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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