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3/4页)
说不动了。马氏后来不知是怎么走出那个屋子的,脚步有点趔趄,外头明晃晃的太阳,差点没把她眩的晕厥在外头了。她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才敢迈步往前走,耳朵嗡嗡的,她感到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济了,她老了,就在她走出门槛的那时候,她听到她那儿子对他那娘子说“有没有哪儿伤着你?我领你去瞧瞧郎中?还是哪儿扯疼了老子给你揉揉?”
马氏想,计软年轻力盛的,她能扯到哪儿啊!就是扯到了再过几天就恢复了,又健健康康活蹦乱跳了,可她脑袋晕着她那儿子通就没发现,她真个的心寒也心凉。更恨。最恨的还是那个计软,她抢走了她的儿子,他通不站在她这边,他从不听她的,他有什么好的都拿给他媳妇,她这个做长辈的碰她那媳妇一下都被他骂的狗血喷头,她要是再多碰两下是不是还要上手打她来?她年老体衰她打得过他?她连她那媳妇都打不过,他也不想想,她真动的了她?他至于上来就对着她吼?
可他以往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一样,她再骂他再打他,他还是先想到她这个娘。把什么好的都拿给她这个娘。
可一切都变了,她没让他照顾没让他尽孝道,她自个跟她丈夫住在一处,没住他的,可在他家吃个饭他都不情愿,拿他媳妇两件衣裳她得千求万告的,每次得伸手问他要钱,他当她张得开这个嘴吗?她也不愿意张啊!她那老脸就很抹得开吗?可她不得为一家老小想想,她们得养老,那她丈夫现在还行,过几年谁能知道是什么样了,这庄稼又种不了了,活也没个稳定的,她那女儿还得要嫁妆,她每天勤勤恳恳的做绣活,不绣到天一抹黑她都不敢睡,没一个知道她有多辛苦,没一个人能体谅得了她。只想着她问他要了多少,那她多年前养他嘞!
她活了一辈子,不知道究竟活了个啥。马氏望了望天,夏天又过去了,这一年很快就要过去了,这一辈子很快也就过去了。
她一个村妇,也发不出什么伤春悲秋的哀叹,她也就看了一眼,脑子闪了一下,心里掠了下荒凉,步履蹒跚的走出了门去。
☆、进香天竺寺
计软越发觉得这样是不行的。从庄子上回来的这几天后。计软那天的火丝毫没有散,只是在压着。计软想,赵大赖可以打她第一次就没办法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她跟王鳅儿之间没有什么,就因为一块帕子都能弄得赵大赖又打她又让她跪的。那要是她真在外面有了什么?那她铁定要活活被他打死了!
这样的人就是有病。计软一向很烦家暴的男人,他奶奶的,她自己倒是被家暴了?!每想到那天,计软都气的脸红,他自己倒没要求要求自己倒苛刻的要求别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仅是打人,还有容哥儿,小青梅,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小米粒儿她数的清吗?!这几样累积的事项就是计软心中堆积出的一个槛,结的一个疙瘩,她跨不过去,心里有气,跟赵大赖越呆在一处越过不去。而赵大赖罔然不知,只当她跟以往没差。
这不更让人恨?
计软觉得,关键的问题在于公平两个字,天下不是患寡是患不均,夫妻之道亦然是这样,计软想,凭什么你在外面眠花宿柳、嫖/娼纳妓,却要求她安安生生的呆在屋子里?凭什么他打她她得受着,他有什么资格打她?凭什么她得容忍妥协他的坏脾气?
当一个地方的不满得不到纾解时,其他地方的不满也都连番会显现出来,他触着你的火了,你的火没压下去,便看他其他的地方,处处也都是不顺。
比如今日赵大赖与她说的话,赵大赖从外面回家后,跟她道:“今日韩伯跟我请了天假,说明天要去天竺进香还愿,我给准了。他老婆去岁里在白衣赐子观音殿前;许了灯油良愿,到如今已有一载了,他那老婆果然得了子嗣,还是个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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