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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漸漸入了夜,可這整個西城的百姓都沒休息,就連住在外城,移居來的邊疆部落人民,都跟著格外期盼,等待著大軍入城,這四年的時光,讓他們也漸漸地融入了這生活的環境,雖說偶爾也會想念,自由自在的放牧生活,可生活的平穩、吃穿的無憂比什麼都更要重要,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又有多少人願意流浪呢?

整整四年,要這片土地,徹底地刻畫上了裴姓,邊疆這十座城市的百姓,都清楚地知道,自己過上的生活,雖然不算精緻,可絲毫不比其他城市差多少,這兒夜不閉戶、燈火通明、軍民一家,凡是遇到點困難,都會有人協助幫忙,城外的土地,早就做了重新的分配,各種各樣的行業,在這落地生根,互通有無,看著四周身強體壯的大兵,和逐漸興起的外牆,他們能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當然,這也有幾戶從江南等地遷來的人家,為數不多,他們心裡嘀咕,覺得不太自在,從前習慣了的什麼禮教,在這通通派不上用場,可久了,便也融入於其中,反正除了豪富人家、或是官老爺們,本來他們這些百姓,就沒有什麼妻妾成群,丫鬟遍地的習慣,到哪生活,跟著哪的風俗走,准沒錯。

時不時地有百姓在茶樓里遇到,邊喝茶邊嘮嗑,感慨著這幾年來的變化,然後趁著四下無人,竊竊私語地開了口:&ldo;若是裴將軍能管這一輩子就好了。&rdo;然後很快又沉默,笑著當沒這回事。

裴玉琢的馬上,掛著大王子的頭顱,她挺直身體,跟在父親身邊,面如寒雪,在大夏朝的習俗里,毀人屍身,是極其殘酷的刑罰,在傳聞中,屍身不整的人,是沒有魂的,正因為如此,寧朝每回俘虜了夏朝的將士,便一定要施以毀容、傷身等刑罰,要他們不得善終。

她動手時很是果斷,可在真的將那頭顱掛到馬上時,依舊有些抗拒,內心受過的諸多教育,和那股要保衛百姓的信念纏繞在一起,互相爭鬥。

一方面,她自小在家讀書,跟著老太太學的,更多是德、是忍讓,另一方面,從很小開始,她便這麼牽著祖母的手,代替著父親,到郊外的裴家莊,一次次地目送著人下葬。裴玉琢知道,若是今日,敗家是他們,沒準寧超人可以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可同時,心中依舊有些莫名生起的矛盾。

&ldo;怎麼了,玉琢。&rdo;裴鬧春傷口大概處理完後,便這麼上了馬,打算騎馬入城,他是整個邊疆、包括西城的旗幟,如果他倒下了,哪怕這是一場勝戰,看到的百姓都會受到巨大的打擊,他的馬上同樣掛著一排人頭。

&ldo;父親。&rdo;裴玉琢沒喊將軍,她遲疑著開了口,&ldo;明明我知道大王子是該死之人,可為何在砍下他頭顱時,依舊……&rdo;她羞愧極了,總覺得自己過於心軟。

裴鬧春忽然笑了,眼神里全是欣慰:&ldo;這很好。&rdo;

&ldo;很好?&rdo;

&ldo;在戰爭中,我們是必須分出勝負、決出生死的敵人,可在戰爭結束後,我們都是普通的人。&rdo;如果一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同理之心,那和殺人機器有什麼不同呢?自古以來,屠城、大屠殺的事情,又為什麼會引發渲染大波,不就是因為,在常人的想像中,接受不了這樣的過度殺戮嗎?

裴鬧春解釋:&ldo;砍下他的頭顱,也是為了震懾之後到此的寧朝之人,同時,也慰藉死去的兵士和他們的家人。&rdo;他只要回頭,便能看到隊伍中段的運屍隊伍,雖然他以自己淺薄的知識,提告了甲冑的耐性,又分發了升級的武器,反覆練兵,提升實力,並配備上了專門的醫療兵士,可凡是戰爭,必有犧牲。

&ldo;我明白了。&rdo;被父親寬慰後,裴玉琢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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