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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林默芳對這個阿河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知道以前和丈夫往來得挺密切，她能感覺到，丈夫為了兒子，也不怕丟臉，厚著臉皮什麼人都找上了。

&ldo;鬧春。&rdo;林默芳已經換好鞋，和丈夫面對面站著，她難堪地道，&ldo;我剛去找慧梅了，她說那些產品，只能退六萬三。&rdo;

&ldo;六萬三？&rdo;裴鬧春忍不住反問，此前兩人一塊在紙張上寫的預計金額，可要多一兩萬呢，這打折還挺狠。

&ldo;對，公司有規章制度。&rdo;林默芳自己都覺得說這話顯得有幾分諷刺，&ldo;反正就是我這個級別，如果退出就會降級代理，那相應的進貨價也不同，簡單解釋就是我當初相當於趁活動，優惠價大量購入的，現在取消優惠，退不了這麼多。&rdo;她自己都覺得講得荒唐，事實上她買的這些東西又不占用當初成為總代的投入貨款，基本都是之後另外買的。

可如果要這麼想，就只能認定陽光好的規章制度有問題了，林默芳到現在還接受不太了這個，只得再度做著自我說服，否則這不是在說，她一直以來，都在吃虧嗎？尤其是，當初丈夫和孩子都一起反對過的。

&ldo;你說的這也有道理，我理解。&rdo;裴鬧春故意露出了有些糾結的神情，點著頭，&ldo;咱們平時去超市買那些優惠產品，好多還是不退不換的呢，這也是很正常的。&rdo;

林默芳要說的可不止這一樁：&ldo;還有，我問慧梅借過錢了，她借了我六萬，剛剛已經打我帳戶上了。&rdo;

裴鬧春心裡差點笑出聲，恐怕單林默芳替吳慧梅賺到的就不止這個數了，只是面上不露，帶著請求地問：&ldo;你能不能和慧梅說說，多借一點，咱們現在能多借一點是多一點，到時候等我們穩過來了，我們兩口子咬咬牙，一定把利息給大家補齊，我也不是說我挾恩求報，只是當年你說慧梅多少次要借錢，咱們說借就借的，實在不行，能不能和她談談，我們到時候頭一個還她，就讓我們中轉幾個月就好……&rdo;

&ldo;我知道我這想法是有點過分，只是，我現在寧可多借，就怕到時候只差這麼點，不過你也別因為這借錢影響了和慧梅的感情，實在不行，咱們把房子抵押出去借錢，總能補上缺口的。&rdo;

&ldo;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我再問問慧梅。&rdo;林默芳苦笑，明知道這根本沒有機會，還要勉強著自己撞南牆是什麼感覺？慧梅已經說得夠明顯了，要她再拿錢，估計不可能了。

裴鬧春還在旁邊哄著妻子：&ldo;默芳，這回辛苦你了，我知道一直以來，這個陽光好，都是你想做的事業，為了咱們兒子，現在讓你連這個都放下了，你放心，我這還能做幾年工，實在不行我和單位那談一談，看有沒有退休返聘的機會，我們吃吃苦，遲早把錢還上，到時候，我一定不再反對你做這個，做你堅實的後盾。&rdo;

看著丈夫，林默芳重重地點頭，反反覆覆地念著：&ldo;會好的，都會好起來的。&rdo;

她相信兒子，也相信丈夫，他們一家子不就是這麼白手起家嗎？現在熬一熬，也能度過風雨，見到彩虹的。

……

什麼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寫在紙張上的計劃，好像隨口說來，輕而易舉就能寫成，裴鬧春隨便念叨幾個人名，為他們一個個在後頭寫下金額，好像隨意能借來個一百左右萬，林默芳那時也說得輕鬆，退貨七萬八，慧梅借十萬到十五萬，總之湊一湊，也有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