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3/4页)
山叫鸣沙山啊。”
陆仲恺算了出来,本来满心希望陈靖仇和拓跋玉儿能大赞自己两句,可看他们一脸茫然,他也茫茫然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难道还是在长沙郡?”
陈靖仇道:“长沙郡可没这座山。”他虽然去过的地方并不很多,但随师父学艺多年,陈辅为了陈靖仇将来能起兵反隋,不但教他道术,也教他兵法和天下形势,各处崇山峻岭,险塞雄关也让他记得清清楚楚,陈靖仇却从未听说过哪儿有座“鸣沙山”。
他们正在沉思,忽然门口有个人道:“鸣沙山是在河西沙洲敦煌城外。”
这声音,正是叶罗什。一听得叶罗什的声音,陆仲恺的脸一下变得煞白,瘫在座上动弹不得,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却已一下立起,两人并肩闪到陆仲恺和乔岱娘身前,脸色却也同时变得惊惧不定。叶罗什中了陆仲恺师父的定身术,本来非三天三夜不能复原,虽然乔岱娘求情,陆仲恺给他扎了三针,也要让他一天一夜无法动弹,哪知道连小半个时辰都没有,他就已经恢复了。现在陆仲恺的师父已然离去,谁还能挡得住他?陈靖仇想到方才自己和拓跋玉儿都险些被叶罗什的黄金舍利塔收去,更是心如刀绞,后悔不迭。
叶罗什本来僵立在门前,直如一尊泥塑,此时却双手一展,人也踏前一步,捡起了地上的黄金舍利塔,动作流畅自如。一见他捡起舍利塔,陈靖仇更是暗暗叫苦,一个箭步冲上,喝道:“玉儿姐姐,快带他们走!”一剑便向叶罗什当心刺去。这一剑再不留余地,便是将叶罗什穿心而过也顾不得了。但叶罗什的右手托着舍利塔,左手两指如闪电般探出,一下夹住剑身。虽然他只用二指,陈靖仇却觉长剑似被一把铁钳夹住,既刺不出去,也收不回来,心中连连叫苦,却见拓跋玉儿拔刀在手,仍不逃走,还要作势上前,急道:“玉儿,快走啊!”
叶罗什夹住了陈靖仇的长剑,却摇了摇头道:“公子,不必动手了,老僧无名已消,只不过说两句话便走。”
陆仲恺本来吓得张口结舌,人软成一堆,听叶罗什这般说,更是吃惊,期期艾艾地道:“老……老和尚,你这话当真?”他受师父教诲已深,出言向来彬彬有礼,从不口出恶声,但叶罗什这人实在太可怕,几次三番不依不饶要将自己和乔岱娘收走,永世不得超生,这句“老秃和尚”已说顺了嘴,总算悬崖勒马,改了回来。
叶罗什松开了陈靖仇的长剑,人忽地倒退两步。他身材虽然矮小,行动却如行云流水,进退之间全无滞涩。他道:“老僧从不打诳语,施主何须多虑。”
陈靖仇见他向来称陆仲恺他们是“小妖”,此时也改了称呼,不禁有些诧异,但仍不敢大意,挺剑守在门口道:“大师,你方才不还要将我们全都收服吗?”
叶罗什将舍利塔收回袖中,看了他一下,叹道:“公子,人心坏了,人不如妖。妖物持心若正,亦成正果。”
这话本来便是陈靖仇在寒音寺里跟他说过的,但那时叶罗什毫不理会,此时却用这话来回答陈靖仇。陈靖仇呆了呆,道:“大师总算明白了?”
叶罗什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承蒙几位施主不杀之恩,老僧尚未谢过。方才细细想来,老僧实是细相现行障未破,妄动嗔念,实属咎由自取,还望几位施主原谅。”
细相现行障乃是佛门所云十重障中的第七障。叶罗什实是有道高僧,精研佛法,但自幼因为那狐妖忘恩负义,害了他全家满门,在他心中便有了这个执念,誓要除尽天下妖属。正因为细相现行障未破,他的神通越修越深,佛法却总是停步不前,以至常常要动嗔念。刚才在大获全胜之际,突遭陆仲恺的师父暗算,本来已如鱼肉在俎,任人宰割,但乔岱娘不记前仇,为他求情,他虽中了定身术,六道圆轮大法却已被他攻破,六识俱在,一时间大彻大悟。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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