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2/5页)
不是有个女儿叫何平?”
我看到他的脸僵直了一下,同时听到在厨房的老太太那里“哐当”一声,有东西掉了。
他很快恢复了平静道:“你是来找她的?”
我摇摇头道:“我是何平老师的学生。她得了病,很严重。”
老人有些激动:“她生了病就想起家了?”
我忙说:“她说她好的时候还不回家,现在得了这样的病,更不会回家,她也不准我来找你们,是我偷偷来的。”
老太太从厨房出来到我面前,已经满脸泪痕:“平平她怎么了?她得了什么病?”
何昆吼着脸呵斥道:“不准问她的情况,我们已经没有那个女儿。”
“你没听到她说平平得了很严重的病吗?她是我们的女儿,你真的要跟他赌一辈子气吗?”老太太老泪纵横。
我有些后悔来找他们,这么大的年纪听到女儿得绝症的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能受得了吗?
老太太哭着问我何平的情况,我一时没了主意,说还是不说?
“医生说,何老师得了淋巴瘤,不过没事,她正在二院治疗,那里的医疗水平很不错的,她会好起来的。”
即使我如此委婉地撒谎,老太太还是差一点儿晕过去。
两人很快给儿子,也就是何平的弟弟。刚刚给我开门的男孩的爸爸打电话,小夫妻两个与老人不住一起,但很快就赶来。
既然信儿已经捎到了,怎么处理是人家的家务事了,我起身告辞。
外面很冷很冷,人生如四季,冷冷热热,人也如季节,来来去去,我们终究都是这世界的过客,而谁将握着我的手,一路嘘寒问暖,陪我一起走这冷冷热热的旅程?
不去医院了,好累,明天一早再去。
第二天天还黑,我就赶到医院,在病房门口,我看到何老太太在给何平擦脸,母女两个笑得很甜。倔强孤独的何平终于回家了,被家包围的感觉很温暖。
春季假期,我推掉了很多可以挣钱的机会,江水月兑现了给我的长假,腊月二十五我就赶回家。
这趟火车坐得真不容易,中国的春运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的。
我提着大包小包,刚出了火车站,手机响了,寒夜的电话。
“小雪,哪儿呢?”
“到郑州了,你在哪里啊?”
他在电话里讪笑了一声道:“海都机场。刚下飞机。”
遗憾,满世界的遗憾。
“我也没什么事,你回家吧,代我问伯父伯母好。”
我点点头:“谢谢,你……还要走吗?”过年别人全家团聚,他跟谁团聚去?
“我明天还要飞好莱坞,春节不回来过了,去加拿大滑雪……”他停了一会儿,似乎很苦涩,“我……一直害怕过年……好了,没事不打电话了,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挂了电话,心里很酸,他是一个人去滑雪还是跟电话里的外国女人一起?有一种冲动,邀请他来我家过年,可以什么名义呢?算了,我们之间算什么?老板和雇员,不要陷得太深了。
拿起我的行李,赶往长途汽车站坐车,赶回县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爸爸很早就等在车站了。
还是那熟悉的小破车站,还是那辆破自行车,还是爸爸帮我将行李用绳子捆到车子上。我们父女两个摸黑步行回家。
这个时候,感觉生活特别真实。好像繁华都市、绚丽舞台、电影导演、豪门世子都是梦,他们从来没有在我生命里真正出现过。
“爸。”
“哎。”
“你身体好吗?”
“好着哩,不要给我们捎回那么多钱了,你自己也要花的,外面消费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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