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页)

元4世纪20年代攻入罗马的北非领地,占领了主城迦太基,以及周围为帝国西部供应大部分谷物的美丽富饶的行省。

这些似乎还不够。公元5世纪中叶,在纠集了一大群蛮族——特里温哥特(Terevingian Goth)、阿兰、汪达尔、苏维汇(Suevi)、戈比德(Gepid)、纽里(Neurian)、巴斯塔尼(Bastarnian)——之后,匈奴王阿提拉(Attila)亲自率兵出征欧洲。匈奴人的到来造成了极大的恐惧。他们“就是罪恶之源”,一位罗马学者写道,而且“极端野蛮”。他们从小就在极为寒冷、极为饥渴的条件下生活,身上穿的是用野外老鼠皮缝在一起的衣服,吃的是草根和生肉——也许在吃之前会在两腿之间温热一下。他们对农耕毫无兴趣,另一位学者说,他们只想从邻邦掠夺粮食,并在这个过程中奴役邻邦——他们就像是一群狼。匈奴人用刀在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的脸上刻下划痕,以防他们长大后脸上长毛;他们在马背上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整个身体都已经卷曲变形;他们用弯腿站立的时候就像是野兽。

尽管我们想摒除这些偏见,但对古代头盖骨的研究证明,匈奴人可能的确存在人为挤压小孩前额和脑后头骨的情况,目的是使其头部能够长得更为尖细。虽不能就此认为匈奴人极端残暴,但至少在当时人看来是如此。

匈奴的到来给东罗马帝国也造成严重威胁,而在此前,影响欧洲大部分地区的各种动乱均未曾殃及过这里。虽然小亚细亚的各行省、叙利亚、巴勒斯坦和埃及尚未受到冲击,都城君士坦丁堡也安然无恙,但他们不敢心存侥幸。皇帝狄奥多西二世(Theodosius II)严阵以待,包括建筑了一系列巨大的防御城墙。

这些城墙连同分割欧洲和亚洲的河道水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匈奴王阿提拉在夺取多瑙河北部之后,曾侵掠巴尔干半岛达十五年之久。君士坦丁堡政府不得不向匈奴人纳贡以换取和平,后者由此获得了大批的珠宝和黄金。通过各种赎金和贿赂从罗马人手中拿足财富后,阿提拉又转道向西,但他的铁蹄却遭遇到了阻碍——不是罗马军队,而是匈奴的宿敌们。在公元451年的卡塔洛尼平原(位于今法国中部)战役中,阿提拉被一支由众多草原部落民族组成的联军打败。匈奴王在新婚之夜(并非首次)死去。他兴奋过度,最终因脑出血死于睡梦之中。据当时人描述:“他平躺在那里,沉浸在美酒和美梦中……醉酒而死对一个驰骋沙场的王者来说是一种耻辱。”

那些日子里,人们更愿意谈论罗马崩溃后的世界将何去何从,而不是将其视作“黑暗时代”。但即便如此,当时的惨象也如一位现代学者所说的:哥特、阿兰、汪达尔和匈奴横扫欧洲和北非,他们烧杀、奸淫、掠夺的程度已难以言述;帝国的文明水准一落千丈,石构建筑几近消失,原先的富庶和雄心彻底崩塌;曾经能将陶器远送至苏格兰爱奥那岛(Iona)的长途贸易线路,如今被地方市场的小商品交易所占据;据格陵兰北极冰层污染检测表明,当时的帝国冶炼活动大幅缩减,其技术已回落到史前时代。

当时的人无法理解世界秩序的崩溃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上帝)让我们比部落蛮族羸弱?为什么让我们遭受如此煎熬?”5世纪基督教作家撒维安(Salvian)感叹道,“为什么让我们被蛮族征服?为什么让我们臣服于敌人的统治?”他总结出的答案很简单:我们有原罪,上帝在惩罚我们。也有人得出不同的结论,比如历史学家、非基督教徒佐西姆斯(Zosimus)就认为,罗马人坚守自己信仰的时候可以称霸世界,一旦他们放弃信仰转而接受新宗教,灾难便降临了——这不是一种臆断,这是事实。

罗马的崩溃让亚洲的基督教徒们松了口气,抵抗草原部落的共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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