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仙人有待 (第7/8页)
,终于发现是有人将风筝的细线系在了桃树的花枝上,待她经过时,只消大力拽动,便可叫花瓣落下。
手握一把透明丝线的自然是那位玉二公子,他躲在凉亭之后,专心地摆弄那些丝线,发觉她的目光,才怔怔站起身来。
二人对视片刻,宋瑶风眼尖地发觉他今日穿了绛珠白的襕衫,碧玉簪发,环佩叮当,是用心装扮过的模样。他有些羞涩地低头笑了笑,朝她走过来,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手中纷乱一团的丝线,只走了几步便被绊倒,摔进了身后一汪翠绿的湖水当中。
桃林顿时折枝堕花,乱成一团,宋瑶风不通水性,只好扬声唤人。
小厮赶到,急匆匆地将湖中的玉随鸥捞了出来。
他呛了几口水,一张俊脸通红通红,被人架着经过她的身前,仍旧是讷讷的,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宋瑶风回宫之后,在落薇面前笑了好几天。
落薇托着腮瞧她,啧啧叹道:“这位玉二公子也算是个奇人,虽说丢了脸面,可好歹叫你记住了,你自己算算,你今日提了他多少回——单是你少时在麓云山中救他的故事,我都听了好多遍了。”
宋瑶风一怔,正要说话,落薇便继续道:“说起来,你要寻驸马,他不是正好?他生得俊俏,是玉相之子,身份肯定够得上,又无心入仕,不必在你和前程之前摇摆。况且你提他提得这样多,难道就一点都不喜欢他?”
“喜欢……”宋瑶风思索了半晌,最后也没有得出结论来,只道,“我也不知对他心思如何,只觉得如果驸马是他的话,倒比旁人好一些。”
不久之后,皇帝的头风发作得愈发频繁,宋瑶风忧心如焚,在他身侧侍疾,偶尔聊起婚事,亦无心多说,只道若是爹爹明年彻底好起来,她定能觅得如意郎君。
() 可爹爹终归没有等到她出嫁。
在那个模糊而混乱的上元夜里,自幼便疼爱她的兄长死于非命,爹爹随之崩逝,幽怨的丧钟回荡在整座汴都城中。
这次宋瑶风甚至来不及为亲人的逝去尽情悲痛——群臣聚在明光门下,争执不休,若皇室子女此时不能给个决断,稍有不慎,便是内廷中一场流血的政变。
她和落薇将玉秋实推举的宋澜送上了皇位。
东门的夜色当中,她第一次看见素来平静宽和的玉相毫不遮掩地露出了自己锋利的棱角。
她忽然发觉,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在政坛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将宰辅之位坐得如此稳当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没有锋芒的人。
就算是苏舟渡,也是有杀伐决断的一面的。
忙完了一切,沉下心来时,宋瑶风竟觉得玉随鸥的面孔在她心中变得模糊了起来——他的父亲如今只手遮天,若落薇不嫁宋澜,甚至不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玉秋实是伪装,那他呢?
那些小心翼翼的讨好、绝不逾矩的试探,会为她悲伤、因她羞涩的眼睛,其中情意几分真、几分假?
他不肯入仕、不追名逐利,洁身自好、一心倾慕,这些让她心动过的东西,会不会也是另有目的?
宋瑶风想到这些,又觉得怅然——想这些也没有用,她和落薇是天然的同盟,在明光门下对峙的一瞬开始,她便绝不可能再嫁给玉随鸥了。
只是刺棠案中的一切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宋淇牵涉案中,舆论铺天盖地,在纷至沓来的猜疑当中,她和落薇在雪初搜集的证据下,终于恍然大悟——宋澜竟然才是一切的凶手,与他貌似对立的玉秋实,竟然是他伪装得极好的共犯!
“你要尽快出宫,最好能够走远一些。”
交握的双手冰凉冰凉,二人跪在内室之中,贴着耳朵言语,落薇一边哆嗦着,一边道:“他不放过宋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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