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页)

户扬手告别,他们等我们走远后也回了日军军营。

路上一点红从手提包里取出盒子,给我。我对一点红说:

“这东西放在我手里不合适,明天你还是还给他吧。”

一点红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像是怕开车的听见:

“你这个人真是个木头美人,你想想这么宝贝的东西,你不要还不是留到日本人手里了。不如咱们拿来,炼了碎金子去花。”

夜已经很深,阴沉的天空似乎很低,汽车从昏暗的街灯下飞驰而过。这时候我才感到一点红在我身边的重要,也感到了我根本不是一点红的对手。

第二天,我被接到红凯咖啡店时,一点红和紫媚都陪着野原一郎在说话。她们俩的脸上都带着无比兴奋的光彩,野原一郎依然穿着便装。大家对我拍手欢迎。

喝完咖啡,一点红和紫媚楞是吵着要野原一郎带她们到野原一郎的寓所豪赌一番。野原一郎无奈地让随从找了一些人,先在楼下等着。

我们来到野原一郎的寓所,发现赌钱的已经来了五六十人,大多是中日巨商和当地官员。很快大家就开始进入你死我活的赌态之中,金钱的回响与银票的味道弥漫环绕。一点红出手大方,而且随着男人们大声呼叫,好像她与这房间的空气都融化在一起了。

我感觉在这样粗疏的环境里,对我是很不适宜的。野原一郎也不赌,他只是坐在一边观看。他看腻了走到我身边问:

“你不会玩,还是压根就不爱好?”

我摇了摇头说:

“都不是,是有些不习惯。”

他说:

“你习惯什么,看你们中国的庄子、苏东坡的书?”

我问:

“那你有吗?”

他说:

“为什么没有?这些东西我也同样喜欢,你随我来。”

我们上了楼,一位身穿红棕色的女侍者出来迎接。野原一郎对她说:

“这是我请来的美丽客人,你去拿些糕点,煮最好的咖啡,送到我的书房。”

女侍者点头哈腰地走了,尊严降低到与动物一般。

我们推开屋门进去,四周全是书,顶上的天花板是淡蓝色的,如天空一样明净。钢琴上一大束月季花,似乎在音乐声中刚刚苏醒。一张根雕花桌放在房屋中央,榻榻米上蒙着嫩黄色软布,四角绣着绿色的叶子;嫩黄色的窗帘,半掀着挂在窗上,上面很自然的缀着几朵翠绿的小花。

四周的沙发都蒙着嫩黄的套子,一色浅绿的靠垫点缀着几星黄点,就连地毯都是嫩黄色的,这儿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美得刺眼!

野原一郎招呼我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只古典的花架,翠绿的竹叶草直垂到我的发际。衣柜和家具都是乳白色的,与男主人的肤色相同,而这些黄色的装饰正好与野原一郎的服装颜色一样,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野原一郎指着书架说:

“你喜欢看什么书,自己去取吧,拿走回去慢慢看。”

女侍者轻轻地敲了敲门,把咖啡与糕点放到根雕桌上,就退了出去。

野原招呼我过去喝咖啡。我说:

“我书也不想看,咖啡也不想喝。只想静静的坐一会儿。”

野原说:

“我真诚地希望你能经常过来。”

我没有回答。这里的摆设,这里的藏书,这里的色调,还有野原的儒雅都是刽子手的伪装,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然而,我内心的活动和仇恨都没有表露出来。我想着根生交办的事,想着为父报仇的责任。依然虚伪地应酬着。我说:

“在独身主义者的生活里,你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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