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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談完以後蕭明徹突然翻臉呢?
她是李鳳鳴, 不是修成人形卻不諳人心的桃金孃。
被一份感情打動就徹底敞開胸懷, 將喜樂甚至生死都毫無保留地放進他人掌心, 這種奮不顧身的天真,她很小時就沒有了。
對她而言,無論雙方是什麼關係, 開誠布公談話的底氣, 通常都源於勢均力敵, 甚至手中籌碼多於對方。
若她仗著蕭明徹眼底那點依稀好感就貿然開口, 那談判成敗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她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
她需要再等一個契機。
等到她能給蕭明徹一個足夠分量的投名狀,那時候她才好理直氣壯地與他敞開談。
她有預感, 這個契機,應該就是齊帝突然交給蕭明徹的這差事。
「你父皇到底想要你怎麼做,有頭緒了嗎?」李鳳鳴翻閱面前卷宗, 腦中飛快轉動著。
蕭明徹始終睨著她的側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如你所言,他並非真要我查刺殺太子的幕後指使。我只想到這麼多。」
太子遇刺若不是苦肉計,那幕後指使顯然是恆王或其黨羽。
就像李鳳鳴先前說的,若齊帝真想查這個,將案子交給京兆府、內衛、大理寺任何一方,都比交給蕭明徹合理。
李鳳鳴點頭,若有所思地將卷宗翻過一頁,又問:「那夏望取士舞弊案呢?太子遇刺後,東宮可曾暫停追查此案?」
「不曾暫停,至今都還在查。」
十一月,東宮得到線報,知曉恆王府有位師爺曾出現在五月初五檀陀寺寄唱會。
正打算去抓來審訊,那師爺及一家老小卻齊齊「懸樑自盡」,未留一個活口。
這位師爺及家人被全數滅口,最能指向恆王府的一條直接線索就斷了。
但關於夏望取士舞弊案,蕭明徹手中還有別的線索。
他知道自己不能牽涉太深,就讓戰開陽設法使了點手段,讓東宮的人又陸續「發現」新證據。
太子有心藉此案讓恆王徹底不能翻身,當然不會就此放棄,既有了新線索,自是循線追下去。
恆王大約也察覺太子這次不會輕易收手,這便有了前幾日那狗急跳牆的刺殺案。
「既然東宮死咬夏望取士舞弊這案子,那你父皇肯定也不是想讓你帶著金吾衛查這個。」李鳳鳴盯著卷宗里有限的信息,蹙眉冥思苦想。
「他到底想要你查什麼?」
誰都知道聖心難測,齊帝突然將金吾衛交由蕭明徹暫時調度,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縱然李鳳鳴心中有所揣測,卻也不敢隨便鐵口直斷。
朝堂博弈,有時與排兵布陣差不多意思,在做出最終決策前,秉持「情報先行」的原則總是不會錯的。
接連數日,淮王府議事廳內總是圍坐著一群人,對著堆成小山的卷宗、記檔、消息紙,逐字逐句地尋找頭緒。
但那些卷宗、記檔與消息紙來源過於蕪雜。
有淮王府歷年來的搜集與積累,也有蕭明徹近來持續從廉貞家、福郡王府、平成公主府等各處得來的大小消息。
要將這些消息篩選後分門別類,再試圖找到蛛絲馬跡,以便準確判斷齊帝的心思,這事說起來很簡單,好像只要多幾個識字的人一起來做就行。
可事實上,術業有專攻,這種差事很考驗人的眼力、心智以及在朝堂政務上的經驗與敏感度。
淮王府的一應建制才完善了個雛形,雖有情報來源,卻沒有辨別、分析情報的專精人才。
像戰開陽,雖跟了蕭明徹數年,但以往就連蕭明徹自己都少有機會直面聖意,戰開陽就更難有大曆練。
而岑嘉樹等新進王府的家臣幕僚,雖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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