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4/5页)

,你就会发现你已经站在你的梦想面前了。”

手上的结印,可能最大的用途就是让人整个必须端着,加上和尚惯常的盘腿而坐,整个人就跟那些庙里供奉的菩萨差不多,白浩南依言闭上眼,听师父循循善诱:“先在脑海开始回顾,从今天起床就回顾,快速的回想,这样你就能很快进入到这种心境,然后比较结果,本来今天要达成的目标完成了么?剖析……”

莫名的。

仿佛有块极为坚固的东西,忽然一下迸裂了,而且还如有实质的发出啪嗒一声。

白浩南猛然睁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确认那只是自己闭眼的那片世界里面才有的声音,天龙法师依旧是笑眯眯的坐在徒儿对面:“能给我说说你今天的事情么?”

冥冥中,白浩南好像看见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孩子,那个茫然不知所措站在遍地乒乓球中间被痛骂的孩子,面对父亲的怒骂吓得呆若木鸡,嚅嚅下立刻就换来一记耳光甚至一脚猛踹的场景,那时就是被骂得每次都拼命想打好,才能记住每个球的过程,可就是打不好,反过来再强迫自己去无比认真的记忆,记忆打乒乓球的每个细节,但有些东西不是拼命记就能做好的。

如果那时的自己,面对的是这样一个长辈,一个懂得修枝剪叶,呵护成长的园丁……

白浩南却笑了,这时候鸡贼如他,仿佛又想到如果不是白连军动不动揍自己,恐怕自己也不会练出这身本领来,还真是有得有失啊,就在师父的注视下,开始絮絮叨叨的从早上一起床干嘛,一直絮叨到了现在,而且不光是今天,还有似乎从未回忆过的以前……

这应该是白浩南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复盘。

曾经他永远都是在对乒乓球复盘,对足球复盘,却从未对自己的人生复过盘,哪怕是这样一天的生涯,他都没有回头想过,甚至特别抗拒这种回想。

但现在面对师父,毫无抵抗的就开始对自己的生命复盘,白连军怎么打自己,喝了酒打,打牌输了打,淘气打,不淘气也打,所以自己才最爱在宽阔的足球场呆着玩球,才会选择到老陈那里去避难,才会成天呆在老陈家。

这样的生涯在十岁第一次跟随老陈参加比赛的时候爱上了比赛,但却在十二岁第一次参加全国级别足球集训时候见识到同龄人看不到的那些污秽,本来就比同龄人更早熟的他见识了这个圈子有多黑暗,什么天赋、努力,一切都在成年人的各种交换面前化为乌有,特殊的身份特殊的角度,跟随老陈早早的接触到这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世界观人生观冲击,玩世不恭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成年以后所处的这个圈子,在职业化的巨大利益驱动下变得更加墨汁般又黑又粘稠,离不开洗不掉……

其实有点像天主教徒给神父忏悔吧。

没有什么人生观不是无缘无故的。

159、是啊是啊,来之不易

天龙法师对徒儿的叙事能力有点吃惊。

因为白浩南的描述涉及到很多超乎想象的细节,甚至会给人感觉是随口编造的,老和尚没怀疑,因为白浩南原原本本把自己这点在顶级联赛赖以生存的倚仗也和盘托出:“我就是擅长记住细节复盘,围棋队说这叫做复盘,比赛中的人和事,也许事后很快会忘记,但起码在场上能快速记住分析,哪怕中国国内的职业联赛没多高的水准,但半场球下来,要记住七八个主力球员的各种细节特征,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曾经我以为会跟随我那位教练师父一辈子,要么给他做助理教练,要么就没名没分的混着,因为光是助理教练也需要考证,或者直接说买证吧,我也没打算多认真干这个,中国足球那环境,您是想不到有多糟糕的,可我又不会干别的。”

天龙法师似乎很擅长面对白浩南这种文盲,也对,天龙寺面对的文盲就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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