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页)

当初说说而已,哪知竟真的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真的想不通,你要走,至少也要告诉我,让我明白着。”

“还好吗?”

他并不说话,只是猛吸了口烟。

“我要结婚了。”

他把烟磕在烟灰缸上,轻轻敲了敲:“哦。”

“我想来看看你。”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是啊。”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再找他,也许只是习惯将苏北与熟悉的人或事联系在一起。也许只是因为苏北我只与他熟悉,如同一个老朋友,已经忘记认识他之外的更多。我所希望的只是找一个老朋友叙叙旧,仅此而已。他说我真的薄凉,我也问自己这个问题。陆离也这么说过,因为我总是那样轻易地就忘记了一个人。我同他同许多人一起时的确是真实地接受过真实感受的,在某一段时间内真心地希望能够为某人作出任何哪怕令人惊诧的举动。可是我的举动是暂时性的,我的热情比任何一个人都容易消退。我对陆离列举暗恋过的对象,他只是笑,也许正如他所说,我只是犯着一个惯犯的错误——把当时情绪当作爱情。那些我所经历的不过是把对书本上的憧憬套在现实的事物上,对现实进行想像,实际上我已丧失了实现自我爱的能力。在我翻阅无数书籍,当个中故事一次又一次让我愤怒、悲伤或是喜悦时,当我不再为这些故事触动时,我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我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我自己的,而是模仿故事或自己的构想而为的表演。我自己变成一个走私者,专门偷运别人的情感。许多一刹那间,我有自己真实的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感受,我感受到那份贴实的感动,或是悲伤地喜悦着,或是快乐地喜悦着,如同我对余晖抬头45度时候的感动,只是仅仅那个时候,刚刚好赶上我情绪起伏的高潮,我才无意中抓住。

本以为到了苏北会疏散淤积的情绪,不想却又更添了几分寂寥。宁静与寂寞并不是互相辅助的,我若在宁静中得到的往往是充实与满足感,在喧闹中却获得寂寥。而此时宁静的苏北给我的却是我意想不到的寂寥,因为此刻我又意外地失却了一部分对余晖的回忆。我是一个很大程度上依赖回忆过活的人,我抓不住现在,看不到未来,却在一个劲地失去过去,这个恐惧令人焦虑,我却毫无办法。

回到陵城去见阿土。她似乎早已预料我要来到,打开门如往常见面的邻居似的道了声:“你来了。”她也并未如我想像中快乐了或是变化了什么,仿佛还是那个几年前的阿土,平静如从未起过波澜的湖面,屋子依旧收拾干净得令人发冷。

我说:“你比我先订婚,但是我要结婚了,我始终跑得比你快。”我想不到自己还是惯性地延续了这般儿童的快乐,我只是想再最后再享受一次孩子撒娇般的快乐。想在最后再一次引起她的注意,做丁点事都有她给予母亲般的关心。我对尚铭有着怨恨、嫉妒、赞同夹杂着的恐惧,他剥夺我这份不愿与人分享的特有权益。

而她不作异议,只是端着杯子看着窗外。

我对秦远说要不直接结婚好了。他正在打字的手一颤,换了删除键删了打错的字,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我原以为他会高兴地和我握握手。

“怎么?你什么表情?你不是说希望早点结婚吗?”

“……不是,做好准备等了,等了许久,习惯等了——有点突然。”

“还以为会等到哪天你后悔,把订婚戒指还给我。”

我抱抱他的头,刮他低垂的眼睛:“傻孩子,怎么会?”可是我脑子里全是阿土端着杯子看窗外的情景。

被放弃的人是自卑的,能够逃避的唯一方法就是比别人先放弃,至少表面上安慰自己不是十分失败,避免因接受别人同情而伤痛。秦远是第一个需要被阻止看到我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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