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2/4页)

富翁或贵族的后裔的故事,便浮现于他们的心里,他们于是结论说:他们一定是这种在社会上真正重要的人,他们的仇人是最希望他们失败的,这样一来,他们便确信他们的伟大;什么贵族和富翁的后裔及上帝的使者这一类的人物,都长篇累牍地列举出来”。《变态心理学原理》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58—59页。例如《狂人日记》中的狂人便是一个很喜欢推理,以至把理性用过了头的人。从“*的性质使病人极为小心提防”这一点来看,狂人的推理不是很合理吗?所以说,“合理化,在常态有,一些迷妄症患者的人也有……患者经常有一种自认自己有一种特殊重要性的信念,他是以逻辑推理的整个体系来支持这种信念的。”《正常与反常心理学》英文版第296—297页。例如阿Q,就是一个迷妄症的患者,他的精神胜利法就是迷妄症的表现。他始终自认自己是个特殊重要的人物,他比秀才长三辈,还是赵太爷的本家等等,都是这种迷妄信念的表示,他常常生活在幻想系统里而不能自拔,但在他的幻想系统即精神胜利法中却不乏严密的逻辑推理,或者正是逻辑推理支持着他的幻想系统或精神胜利法。比如他因圆圈画得不圆而苦恼之际,他的精神胜利法却使他为画得不圆而庆幸。他想:

2 疯人有理性吗?(2)

“只有孙子才画得很圆的圆圈”,把这句话展开便是:

我阿Q画得不圆,

所以我阿Q不是孙子或者竟是爷爷。

这不正是一个很严密的三段论吗?他的幻想系统或精神胜利不就建基在这三段论上吗?谁说阿Q没有理性呢?

莎士比亚说:“虽说这是发疯,然而其中自有条理”,“疯狂的人往往能够说出理智清明的人所说不出来的话。”《哈姆雷特》第二幕第二场。这绝非文学的夸张,而是有事实根据的。事实上,正常的有理性的人也常常会做出一些违背理性、违反逻辑的事情,其无理性的程度并不低于疯人。

所以,说疯子没有理性是不对的,这一点还可以从梦的心理分析中得到佐证。我们知道梦的心理类似狂人的心理,如果说狂人有理性,梦也同样有理性,在梦中我们对于自己作为一个人的表象并不发生根本的变化,梦中除了保留着各种简单的情感如恐惧、满意外,还保留着羞耻感、过失感、自尊感等这样一些受社会制约的复杂的情感。这表明梦中仍有明确的理性。据柏格森研究,“无论醒时梦睡,所运用的机能都是相同的,不过在一方面是紧张的,在那一方面是弛缓的罢了。所谓梦的就是全体心理生活减去聚精会神的努力(即有意识的控制——引者注)。在梦中我们仍有所知觉,有所记忆,有所推论。做梦的人可以富有知觉、记忆、推理等作用。”柏格森说梦与醒的区别仅在于醒时,“有所志愿”,而梦则“放身自由,不再聚精会神于一点之上,无所志愿”,即“做梦的人不能再有所努力,这就是梦中人与醒的人之区别,且只有这点区别”。费尔巴哈也曾指出,在梦中“我觉得心情活动仿佛是实际发生的事情”,“我承受了我在醒的时候所行的事”,所以,“在梦中有着跟醒的时候一样的‘自我’、本质。”《费尔巴哈哲学著作选集》下卷第174—175页。既然如此,就不能认为梦没有理性,所以柏格森说:“在梦时,我们不顾论理则有之,但非不能运用论理,我甚至于要大胆地说(很像违反之论)做梦的人所以是错误的,正因为他推理的过分的缘故。”《心力》商务印书馆1923年版第108、112、113页。我们前面还举过不少在梦中进行创作的实例,这更能说明梦是有理性的。特别值得指出的是与梦境相似的酒醉状态其潜在理性也是不待言的,那证据就是我们前面谈过的中国古代艺术家醉酒后进行创作,最突出的是李白,他似乎只有在醉时才最清醒,“一醉累月轻王侯”就是明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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