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页)

的意趣也消失了。详见刘文潭:《现代美学》第57—59页。

这里需要说明:强调儿童的创造力,并不等于说儿童都是艺术家,我们只是说儿童的创造力令人羡慕,儿童的纯真令人神往。艺术家必须也应该保有像儿童一样的新奇的直觉,所谓大人不失其赤子之心。*曾不无感慨地说过:“难道每个时代的本有的特质不是在儿童的天性中毫不矫饰地复活着吗?为什么人类社会的童年,在它发展得最美好的地方,不应该作为一个永不复返的阶段,对于我们显示着不朽的魅力呢?”艺术家所以是艺术家还在于能将对事物和景象的新奇之感予以把握和捕捉,并能将处于特殊状态的事物所显示的魔力保持住。例如英国著名诗人济慈有一句诗:“and she forgot the blue above the trees?”济慈何不直截了当地用“sky”一字来代替“the blue above the trees”呢?原因在于他感觉sky不足以表现他感情的鲜明性。同①第45页。

3 艺贵自然(1)

上面讲的一番道理,照直说来就是主张艺术创作贵在自然展露。这就必须承认天才是自发的、自然的。歌德说,“不是我作诗,是诗作我。”杨万里说,“不是老夫寻诗句——诗句自来寻老夫。”雪莱有言:“诗是被那最高的机能创造出来的,这机能的御座,是在人之不可窥见的天性以内蒙蔽着。”转引自《诗学原理》第52页。车尔尼雪夫斯基也说:“每一个有才能的人假使能够不受外来不相干的想象所拘束,而完全沉浸在天性里,他就会挣得许多东西。”他指出:“任何一种矫揉造作只会造成冷漠和甜腻,最好的蜜是从蜂巢中自动流出来的,挤压只对榨油坊才有好处;这不但是诗歌活动,同时也是一般生活的规则:每个人都应当按照他的本性以及他所创造的对象底实质而行动。”《车尔尼雪夫斯基论文学》中卷第231—232页。他们所说的天性和本性就是自然的、自发的、无意识的。

中国古代文论、书画论也非常推崇艺术创作的自然美。

这种观点早在《庄子》中就已明确提出,如:

夫真者,不假于物而自然也。《大宗师》。

演门有亲死者,以善毁爵为京师,其党人毁而死者半。《外物》。(演门有个死了双亲的人,由于他伤心过度毁了容颜而被封为官师,——这是为表彰他的孝心——他乡里人于是也效法他以致哀毁而死的过半。)

孝心出于自然,为了做官而有意装出孝心则是虚伪,毫不足取,这是庄子所反对的。《天运》篇说:

夫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黑白之补不足以为辩。(白鹤不必天天洗才白,乌鸦不必天天染才黑,黑白的本质不值得辩论。)

《骈拇》篇更集中地阐发了人的行为要合于自然的思想,有一个很巧妙的比喻足能表明全篇主旨:“凫颈虽短,续之则忧;鹤颈虽长,断之则悲。性长非所断,性短则所续,无所去忧也(没有什么可忧虑的)。”此所谓“长者不为有余,短者不为不足”。如果硬要人为地予以加工改造,使短者加长,长者去短,那就违反了自然,既“忧”且“悲”了。

《庄子》讲的是哲理,同样也是美学思想和艺术创作规律。

蔡宽夫说:“天下事有意为之,辄不能尽妙,而文章尤然;文章之间,诗尤然,世乃有日锻月炼之说,此所以用功者虽多,而名家者,终少也。”《蔡宽夫诗话》转引自《陶渊明研究资料汇编》第45页。胡应麟对汉代古诗推崇备至,就是因为古诗质朴自然,不假雕饰,“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汉代乐府更是如此。请看胡应麟的评语:

“汉乐府歌谣,采摭闾阎,非由润色,然质而不俚,浅而能深,近而能远,天下至文,靡以过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