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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著身下被褥便要起身,耳畔搗藥的沉悶聲卻突然停下,傳來一陣稚嫩的少年音:
「師娘?你醒了!師父清晨煮的粥這會兒還未涼!」
未等她反應過來,那少年已碰著還在冒熱氣的清粥來了她跟前,臉上還洋溢著燦然的笑意。
少年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一雙眸子澄澈乾淨,倒映著謝依依略顯憔悴的面容。
她從被褥之中伸出了手,指尖觸到絲絲涼涼的空氣,有些反常。
濕潤的像她焦急趕來的拂州城。
她皺了皺眉頭,端過那碗粥,直覺告訴她,自個兒不止昏迷了一夜,腹中空蕩蕩的。
輕抿了一口粥,溫度恰好。
葉瑾安似是算準了她何時能醒來一般。
瓷碗見底,謝依依將其擱在了一旁的小桌上,白皙纖長的手指在陽光照耀下近乎透明,她望著不由蹙起了眉頭。
「我們…在何處?」她輕咬著下唇,轉過腦袋盯著身旁正要去取瓷碗的少年問道。
少年聞言,動作一滯,眸中立刻帶上了一抹愧疚,「在拂州城,我只說師娘出門賞景去了,我也不知師父如何知曉的,還帶著我一道來了這兒……」
「與你無關。」
謝依依兀自打斷了他的話語,嗓音依舊是以往的輕柔。
她能逃走,是這少年放了她,又說幫忙瞞著,才起了這個膽子。
少年性子剛直,她是信任的,她只是低估了葉瑾安。
從最初她就該料到,所謂的報恩又哪能這麼容易。
謝凌川因救駕而受了重傷,如今升了羽林軍小將軍,雖被大將軍壓了一頭,也是皇上跟前實打實的紅人。
葉瑾安興許最初就有了利用他的心思。
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謝凌川面對的就是砍頭的罪名。
那她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日祈求葉瑾安救下她兄長又有何用?
淺棕色的眸子從少年身上收起,轉而投向了屋門處。
修長的身影在狹窄的門內分外惹眼。
葉瑾安抵在門框上,一襲白衣,依舊是溫潤模樣,目光放在少年身上,待他動作遲緩地端起瓷碗,才啟唇柔聲道:「出去將草藥分了。」
先前剛做了對不起葉瑾安的事,常安捧著碗用力點了點腦袋,不敢再看謝依依面容,未長開的纖瘦身子快步朝著門外走去。
葉瑾安順勢側過身,緩步朝屋中床榻走去。
哪怕謝依依撇過腦袋不看他,他也不惱。
嬌嫩瓷白的臉龐被透過窗欞的清晨日光照出幾道痕跡,雙唇發白,下唇還有被她自個兒咬出來的痕跡。
纖弱單薄的身子似乎隨時能倒下。
在毫不掩飾的目光注視下,雙睫微顫。
葉瑾安看得出,她如今有些怕他。
前幾日的事情出了些偏差,也無妨。
他狀若不經意地坐在了床邊,隨口道:「不過才半年時光,常安竟已完全偏向了你。」
他不是來談這事的。
常安是他收了幾年的徒弟,一舉一動,便是埋藏心底的心思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謝依依此刻心緒分外複雜。
她與謝凌川相依為命,卻又偏偏痴戀著葉瑾安。
她只能選擇不理會,緩緩闔上雙眸,準備再度躺回榻上。
卻被人扶住了後背。
葉瑾安幾乎是抵在她耳畔,「倒是你那丫鬟更蠢,將東西放下,見了那冊子便可離開,又為何帶你一道,白白受了那些苦痛。」
謝依依任由葉瑾安將她摟在懷中,緊咬著唇不答。
紅玉是想自個兒走的,卻被她看出了異常,一番追問下,才知曉了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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