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 (第4/5页)

圈的刹那间,斜靠在碗边的筷子竟然悠悠立了起来,就竖着悬浮在水里。

李安民一惊,心想这么快就来了?抬头看上去,林静笔直地站在镜前,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她的身形,而是一个上吊自杀的女人。

那女人留着旧时常见的齐耳短发,穿件深蓝色的粗布衣,胸口还别着毛主席像章,白布条从她的下颌勒到耳后,悬吊在镜框外某个看不到的地方。

上吊自杀的死相非常恐怖,整个面部的皮肤因缺氧紫涨,颜面肿大,双眼暴突,瞳孔朝上翻,眼白上遍布细小的血点,嘴巴张开,一条鲜红的舌头长长拖了下来。

李安民吸了口气,看向林静,发现她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子,好像什么也没看到。李安民点起三根净檀香,跪在镜前拜了拜,恭恭敬敬地插在米碗里。

“妈,女儿就要结婚了,对象是个好男人,会尽心照顾我一辈子,请放心吧。”

这是提前设计好的台词,本来还要洒稻皮当路引,可当话说完以后,镜面突然变黑,筷子也倒了下来,一只手轻轻覆在李安民的头上,李安民抬头望上去,林静仍是站着没动,两道晶莹的泪水挂在她的面颊上。

李安民看见林静的颈子上浮现出一道深红色的勒痕,脸上青光隐现,知道那个自杀的女鬼已经上了她的身。这时的林静并没有自主意识,神智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像是一个在梦游的人。

李安民托着冥烛领林静走进卧室,把冥烛立在梳妆台上,这夜,两人头靠头地睡在一张床上,林静闭上眼睛哼起了歌:

“十月一满临盆降,牙齿咬得铁打断,双脚踩得地皮穿,女儿啊,金盆打水清又清,你的脾气娘知情,铜盆打水黄又黄,你的脾气要改光,到得婆家需小心,公婆总不似亲娘,只能墙上加得土,不能雪上再添霜。”

李安民记得这首委曲求全的哭嫁歌,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的了,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人唱给她听过。林静像怎么也唱不够似的,在李安民耳边反复不停的哼吟,这种唱法很有催眠效果,听着听着,李安民就犯起困来,在幽幽歌声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清早,李安民被人从睡梦中摇醒,睁开眼后就看到林静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用梳子背敲着床头说:“不早了,赶快起来准备准备。”

李安民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林静的脖子,那道勒死鬼的红痕还在,但是林静的言行举止却恢复了正常。

“你……是林小姐?”

“不是我还有谁?”林静掀开被子,把李安民拉下床,从床底下拖出行李箱打开,拿出一套两件式的红底金雀纹传统嫁衣替李安民穿上,又风风火火地跑去冲了杯咖啡端过来,“喝了提神,结婚累得很,别客人没倒你先倒了。”

林静在升任总监之前就是婚庆服务部的经理,这次又回头做起老工作,可说是劲头十足,还亲自上阵当起了李安民的跟妆造型师。林静做事讲求效率,等李安民刷牙洗脸回来后就把她拉到梳妆台前按坐下,化妆箱往桌上一摆,咔哒打开盖子,拿出黑色头绷,将李安民的乱毛全都束起来。

“你年纪小,我就不给你上浓妆了,简单添些色就行。”她用化妆棉沾润肤水轻拍李安民的脸颊。

“林小姐,咱们是不是该把昨晚发生的事先整理一下?”李安民心惊胆战,她竟然在吊死鬼身边睡得跟只死猪一样!醒了之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昨晚?我只记得被你拉过去照镜子,后面发生什么没印象了,醒来后人躺在床上,你就睡在我旁边打呼。”林静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上完水后接着敷润肤乳液,由下至上,由内而外地打圈按摩,不时用手指轻弹,手法纯熟精练。

就在这时,“咚咚”的拍门声响了,高涵的大嗓门传进来:“开门啦,哎哟,累死我了!”自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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