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5页)
得这碗面大有文章。吃面时,听到女孩跟她爹说:“这个是虎头,这是——我。”我转头,果然女孩又撩起了外衣。
她爹把她的手拍落,冲我嘿嘿笑道:“乡下孩子,没规矩。”我尴尬地笑了两声,但心安了,判断这是质朴的一家人,无需多虑。
吃完饭,她爹跟我说:“没有什么可招待你的,你要觉得这炕还能睡,你就睡一觉。”盛情难却,我躺下睡了一觉。
醒来后,见女孩坐在我身边。她把我球鞋的鞋带拆了,用鞋带在手指间编出各种花样,见我醒了,手伸向我,手指间是一个菱形套四方形的图案。我说:“你要觉得能玩,鞋带就送给你吧。”她爹的脑袋从炕沿升起,原来刚才蹲在炕下抽烟袋。他喜悦地对女孩说:“还不谢谢叔叔。给东西了。”我摸索身上,还有十几块钱,除去坐车的五元,余下六七块都放在了炕上,说:“谢谢你的面。”她爹一下急了,说:“吃面还要钱?你是瞧不起我!”我说了半天,他还是把钱塞回我兜里。我颇为感动,说:“大伯,我没什么东西,就是一身武功,教给你吧。”她爹跟我比划了两下,就哈哈笑着坐下,我也觉得他的资质太差。看时间不早,我告辞了。父女俩送我出屋,他爹让女孩回去,女孩执意要送我,她爹回身抽她一记耳光,女孩哭着回屋了。
她爹突然焕发出的暴力令我震惊,但他转过身来又是笑容满面。
他陪我走了几步,说:“兄弟,你把这丫头带走吧。我们这方土碱性大,伤男人却润女人,你看她这模样,长大了丑不了,过一两年她再大点,你睡了她也可以。就是,把她带走吧。”
【二十四】
她爹的请求,感人肺腑,令我无法拒绝。临别时,我和她爹紧紧握手,一再表示我不会睡她,她爹则一再表示:“睡吧睡吧。”她很高兴,没有一点和爹诀别的意识,手里玩着鞋带,蹦蹦跳跳地跟我走了。由于无鞋带的鞋穿着太松,我越走越沉重,感慨自己原本想离群索居,不料还多了个女孩。
走出半里地后,我肚子难受起来,问女孩哪有厕所,她说找个土坡就行,见我一脸不悦,便说附近原有个小学,后来老师都走了,就废掉了,小学里有公共厕所。
到达后,我叫她在外面等我。走进去,面对陈年老粪,强忍着恶心,找了个坑位蹲了下来。当我稍感轻松时,一个老大妈走了进来,见我一愣,后兴奋地说:“你是城里人吧?怎么到我们这来了?”大妈一个迈步,在我身旁蹲下,立刻响起了一串水声,她还在追问:“哎呀,你不会是新来的老师吧!孩子们可有救了。”我说:“大妈,虽然你我有年龄差距,但你也不能这样呀。”大妈脸色一红,侧过头去不再看我。我俩分别完毕,双双走出厕所。大妈又问了我一遍是不是新来的老师,我说不是,她遗憾地走了。
女孩冲我跑来,体贴地说:“拉完了?”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鞋带,系了在鞋上。
我拉她的手走出校园,把六七元钱放入她的衣兜,说:“回去找你爹吧。”她走了。
如果没有旁边的树木房屋对比出她的幼小,单看远去的背影,是个性感的女人。我仰头对天,默想:“祖师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无力承受。”回到擦鞋女家,她已收拾好行囊,把组合柜、电视机卖了,只留下一张弹簧床,厨房的煤气罐和煤气灶也卖了,两天来在一家小面馆吃饭。我问她把东西都卖了以后怎么生活,她说她在这里给师傅拉学生已经一年,这次回到师傅身边,再也不愿下山了。
她请我去吃蘑菇面,说:“祝贺你保住了你的手指。”面馆的老板是佛教徒,四壁挂满佛画,桌椅间也放置了佛像。我俩在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雕像中间吃完了面,她感慨道:“我师傅那里没有这些表象,只有简洁的心法。此心法是一切宗教哲学的来源。”她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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