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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後來淮娘作了中宮，竇憲愈發害怕這妹子了，只恨不得在她面前能不出現就不出現。

但此刻，不是他想不出現就能不出現的。

&ldo;哥哥，你往哪兒去，還不快過來見過阿娘？&rdo;

果然，竇憲被嚇得腳下踉蹌，勉強撐起一副笑臉，慢悠悠的，仿佛前頭有吃人怪物一般挪到了塌前，訕訕道：&ldo;阿娘無事就好，無事就好……&rdo;

老夫人失望的閉上雙眼，不願看他。

&ldo;哼！好生威風的國公爺！阿爹要是曉得他兒子這般能耐，能將自己親娘活活氣死……&rdo;怕是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罷？！

竇淮娘早就從阿陽處曉得了事情經過，見他那縮頭烏龜的樣子，只恨不得一腳踹翻他。

&ldo;哼！自己親娘好容易從鬼門關走了兩遭回來……一日之間能走兩遭鬼門關的老人，怕也是大宋朝的傳奇了罷？&rdo;竇淮娘一想到自己險些就要沒了娘，眼淚就遏制不住的在眼眶內打轉。

&ldo;阿娘一輩子吃了恁多苦，頂了多少唾沫星子，受了多少白眼，才將你從豺狼堆裡帶出來……從她醒來至今，你可問過她一個字？&rdo;竇淮娘眼眶內的淚水似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豐盈的面頰滾落。

她真想問問母親：&ldo;阿娘，你後悔嗎？將自己一輩子搭在他身上，你後悔嗎？&rdo;她不知道她娘會不會後悔，但同樣做了母親的她知道，若換了她她不會後悔，當年為了他甘願受萬人唾棄，她只是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不管他是廢物還是人才，當年若真將他丟在張家，那真是被吃得骨頭渣都不會剩了。

她帶他走，不過是盡母親的責任。現在他傷了她，也只不過是將這份單方面付出的母子情分抖開而已，扯了遮羞布被世人嘲笑，嘲笑過也就清醒了，清醒後也就曉得該如何做了。

&ldo;來人，給本宮將小秦氏帶上來！&rdo;

自有那宮內婆子將秦夫人推搡上前。見竇憲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小秦氏也就曉得了，自己今日若要保命，只得老老實實交代了。

果然，竇淮娘才一句&ldo;說吧&rdo;，她就抖包袱似的全抖出來了：&ldo;婢妾昨夜收到消息，說老夫人今日宴上會出事，令婢妾備上翰林院擅毒物勘驗的醫官……婢妾收到消息時已是四更天，老夫人又不待見婢妾，婢妾不敢擅闖陋室，只想著今早定要提醒老夫人……哪曉得婢妾來了院子前，卻被那幾個狗眼看人低的攔住，道老夫人不願見婢妾……婢妾無法，只得趁著前頭剛開席，去找了國公爺。&rdo;

她吞了吞口水，又接著道：&ldo;國公爺救母心切，就急忙領著眾人來了後院，正好見著老夫人已人事不知。&rdo;

竇淮娘望著她瑟縮的眼睛，露出玩味的笑：&ldo;那你且說說，是何人提前示警於你？&rdo;

&ldo;婢妾不知，那時辰眾人正睡得深，婢妾只聽床鋪邊有響聲，睜眼就見那寫了字的紙條。&rdo;

&ldo;那紙條何在？&rdo;

&ldo;被……被婢妾燒了。&rdo;

&ldo;那如何能證明整件事不是你策劃的？畢竟，若闔府最不待見你的老夫人沒了，受益最大的就是你小秦氏！&rdo;

&ldo;不，不，皇后娘娘，婢妾冤枉啊！婢妾對天發誓，若有過這等喪盡天良的心思，婢妾就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