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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四道目光齊齊落在晏清的身上。
晏清欲哭無淚,「住持也說了,房間裡只有一張床,我是被你們坑上山的,總不能還讓我睡地上吧?」
這山過於原生態,誰知道半夜會不會有蛇蟲鼠蟻的到處爬!
興許是晏清實在過於可憐,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能指望誰,賊窩裡面逃都逃不掉,只能瑟縮著儘量跟院中槐樹為伍。
荀若素大發慈悲,「今晚我估計沒有覺睡,坐在院子裡等也是一樣的。」
「……」你要在院子裡等什麼?!大半夜的能等來什麼?!
晏清心裡頭的小人已經聲嘶力竭。
「你跟我一個屋,」薛彤略微有些不耐煩,「很多事你還不清楚,照老和尚所說,在這山中出現的極有可能是怨鬼,還是殺過人的怨鬼,你身上陰氣重,很容易招惹。」
晏清心裡頭的小人選擇死亡,已經原地上了吊。
老住持雖然早早出了家,但年紀放在這裡,也見過不少紅塵是非,說不干涉就真的高高掛起,直到三個人分完了房,他才念了聲「阿彌陀佛。」
「施主,齋堂每天早中晚各開放一個半小時,晚飯五點開始,薛施主曾經來過,可以讓她引路。另外你們住的是僧眾寮房,離我方丈室近,旁邊院子中也有其它僧侶,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提出來,能滿足的我們一定儘量滿足。」
薛彤大概是受暑氣影響,整個人有些不易察覺的浮躁,她拉平了唇角沒有說話,荀若素倒是開口道,「勞煩住持給我找幾張黃紙,一盒硃砂一隻毛筆,若寺院中有青銅製品——最好是銅鑄幣,也給我兩個。」
老住持點了點頭,「晚飯後這些東西都會送到施主房中……那幾位請先休息,關於山中怨鬼的情況,明天早上,凌霄寺前山開業前,我帶廟祝過來詳談,他親眼看到了一些東西。」
說完老住持便挎著袈裟退出了這方小院子。
站著說話時,院子裡不算熱鬧卻有人氣,這會兒忽然一安靜,風吹竹葉的聲響蕭索孤寂,聽得晏清又是一個激靈。
他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十七歲就會見義勇為,偏偏聽不得「鬼」這個字。
「今天晚上你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把門窗鎖好,躺在床上不要動,將我給你的銅錢墊在枕頭下面,」荀若素常常跟活人打交道,雖看起來不好親近,卻比薛彤多幾分同理心,又道,「今晚興許會很冷,蓋好被子。」
晏清哭喪著臉點頭,恨不得將荀若素說的話都拿紙筆記下來,生怕有什麼舉動觸犯了忌諱,真的讓自己半夜撞鬼。
兩間寮房對門而立,中間是個正方形的院子,種著一棵高大槐樹,兩個成年人環抱不過來,樹齡恐怕已有百年,而槐樹底下擺放著石桌石凳,石桌也是正方形,更奇怪的是石桌上面焊著香爐,竟然也是正正方方一樽鼎。
院子在山後,背陰,槐樹濃密的樹冠遮去了大半太陽,南方的夏天本就空氣濕潤,沒有了陽光就只剩陰潮,這兩間寮房的風水實在太過古怪,若不是福澤深厚之人住著極容易出事。
老住持這麼安排,也是為了方便薛彤與鬼溝通感情。
「熱嗎?」將晏清打發回了房間,荀若素才抽空問了薛彤一句。
離開製冷的空調已經兩個小時了。
第12章
不管是在家中還是車上,薛彤都極端依賴空調,然而下車後走了這麼長一段路,薛彤又裹得嚴嚴實實,也不見她淌一滴汗。
荀若素作為她的半身,無論薛彤有哪裡不舒服,她都得承擔一半,可是荀若素用心仔細感受,除了鼻塞嗓子疼,忍不住要咳嗽外,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除非薛彤也感冒了。
但薛彤這種人看起來是不會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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