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1/7页)
人都说,没有作过县委书记,就不叫作官,原来还有些懵懂。直到作了这个常务副市长,才算明白,真正能称为官的,县委书记绝对是第一个。
到市里的几个月时间里,总感觉几乎都可以浓缩成一天。一进办公室先看成堆的文件,紧接着就是开会,省里的会、市里的会,由于挂着个常务的名号,政府各委办局的大会也要参加。市委常委会倒是少开,但一开往往就是一天。然后就是调研,检查。区里检查,县市检查,行业检查,对口检查,陪着省里领导再检查。晚上绝少无事,各种宴会,宴请充斥着每个小时。对口的要去,企业的要去,市委的要去,市长不在的也要去……
一天下来,嘴巴多张一寸都觉得累,多走一步都觉得乏力。人困之极,倒在床上,却又睡不着了,脑子里纷繁复杂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开始是有意的想一想,这个事该怎么办,那件事怎么办才好,到后来就刹不住车了。脑子不受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没有羁绊的野牛,天马行空,什么都想。意识里明明告诫自己,不能再想,该睡觉了,却又死活睡不着。有时觉得很瞌睡,困意甚至像挠痒痒一样从脖颈麻酥酥的爬到了脸上,袭扰了眼睛,耳朵里仿佛开始耳鸣,脑子里却始终停不下来。
整夜整夜的,睡觉就成了糟心的事。甚至开始恐惧黑夜的来临,每到临睡前,刷牙洗漱之类的例行程序越做越慢,不得已躺在床上,脑子里又开始了挣扎和反挣扎!
辗转反侧,再想起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眼睛瞪的牛眼一般,仔细琢磨,屁事没干!
习惯了云州的想了就说,说了就算,立马就干的做派,实在难以适应现在,小事不用做主,大事要找市长,再大的事更要找市委书记,天大的事要开市委常委会。
可现在四海升平,莺歌燕舞,哪里来的天大的事?顶到天了,出个什么事故,闹个什么群访缠访,又总能划归到哪个县里去。想管了,打个电话问问,不想管了照例汇报给市长。
思来想去,看似炙手可热的常务副市长,竟成了每天游走于会场、饭桌、市长办公室、书记办公室的摆设!
哪里比得过一个县委书记?
这些天唯一值得说道的事,无过于张相伟的调任了。
关于张相伟的位置,几年前说到现在。民间组织部给他安排了众多的位子,从省委组织部长到宣传部长,再到明都市委书记,但几年下来都不见动弹。
算起来,张相伟也是长林市干的最久的市委书记,前两任都成了省委常委,唯独他一直按着不动。直到市长廖智力调任了副秘书长,市里的干部才算活泛了一圈。
省里的朋友告诉温言奇,张相伟即将升任分管工业的副省长。
虽然不进常委,但也是妥妥的高级干部了。
和张相伟确认副省长消息一同下来的,照例就是七七八八数不清的新市委书记人选。
说来也是奇怪,干部调动向来是走一个来一个。知道走的人去哪里的时候,就应该同时知道来的人是谁?
可这几年就有些反常。往往是要走的人传一段时间,变成了要走不走,欲走还留的架势。好不容易走了,来的人又成了谜,你猜我猜大家都猜。这次说中的人,旁人就会高看一分,以为这人后面有了不起的消息渠道,可下次偏又说歪了。
人都说如今工作不好干,其实哪个事好做?民间组织部工作更不好干,造谣流言也需要水平。传闲话的目的还不是希望有人来听?最好是抱着膜拜的心情来听,听完再传出去。传的时候最好再打个括号,谁谁谁说的,透露名字的时候不能大喇喇的直接说了姓甚名谁,一定要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意思,要始终保持神秘,宁猜十分,不说一分,这都是规矩。试想一下,如此复杂的办事流程,如果一言不慎搞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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