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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的屋子,自然一应程设布置都是整个平府最好的。
平老太太住了第一进的正房,院子的西北角还有两株合抱粗的参天大树,枝叶如伞般遮在屋顶上,东北角则是一株人高的树,无叶无花,只有褐色的枝桠乱七八糟的虬结。
东南角还有一座花架,爬满了各色藤萝,底下摆着石桌、石墩,有清雅古朴之气扑面而来。
进了屋后,顾蕴又正式给平老太太和平大太太平二太太行了礼,才站起来与大表嫂俞氏、大表姐平湘、二表姐平沅、三表姐平滢见起礼来。
除了俞氏是去年才进门的,与顾蕴只相处了半个月不到,彼此间感情并不深厚以外,顾蕴与三位表姐却都极要好,青年姐妹们近一年不见,如今好容易见了,自然有许多话要说,一时间彼此是亲热无比。
还是平大太太笑着发了话:“你们蕴妹妹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只怕早累了,你们有什么话,好歹也等她梳洗一番,换件衣裳后,再与她说也不迟啊,她此番来,少说也要住上几个月的,你们还怕以后没有时间说话不成?”
平家三位小姐才暂时放开顾蕴,让她去了她以往来时住惯的屋子——平老太太的后罩房去梳洗安置。
平老太太尤不放心,趁顾蕴去梳洗更衣时,叫了锦瑟和卷碧至跟前儿亲自问话,得知显阳侯府的确没谁给她气受后,才算是彻底放了心,与两个儿媳道:“我方才还担心蕴姐儿那孩子报喜不报忧,她有多懂事多体贴人,你们都是知道的,如今我这心啊,总算是落了回去。”
平大太太就看了平二太太一眼,笑着说道:“我与二弟妹都明白娘的心,我们何尝又不心疼蕴姐儿?好在我们再担心也担心不了几年了,等蕴姐儿及笄后,您日日守着她,只怕又要觉得她跟沅丫头滢丫头似的,呱噪得您受不了了。”
平大太太这话却是有缘故的,平二老爷的次子平谦早在第一次见到顾蕴时,便对她颇有好感了,也怪他情难自禁,将顾蕴的任何事都放在心上,对顾蕴的所有话都奉若神明,倒比对家里的几个姐姐妹妹还要上心些。
知子莫若母,时间一长,便被平二太太瞧出了端倪来,叫了儿子至跟前儿细细盘问,一开始平谦还不肯承认的,只说怜惜蕴表妹小小年纪便没了娘,祖母与父亲又是那个德行,他身为嫡亲表哥对她好一些,也是应当的。
平二太太便与儿子说,本来她也瞧着顾蕴极好,私心里很想聘了她做儿媳的,既然平谦对她只有兄妹之情,那她那点子私心少不得只能先放下了,又说幸好她还没去与平老太太说,不然如今事情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平谦一听这话急了,也顾不得害臊了,立刻反口与母亲说,他对顾蕴不仅仅只有兄妹之情,还请母亲代他在祖母跟前儿周旋一二,面红脖子粗的说了一大通话,见母亲笑得一脸的促狭,他方知道自己被母亲糊弄了。
平二太太心里却是有了底,回头便找机会在平老太太面前含蓄的提了提,不想平老太太却觉得这提议极好,三孙子不必说,自家的孙子不是她自夸,真个个儿都是好的,平二太太为人也极好,若顾蕴真嫁了平谦,什么难应付的婆婆小姑问题都是不必担心的,那她纵然去到地下,也能见她苦命的婷娘了。
婆媳二人就此初步达成了共识,只是一来顾蕴年纪还小,二来平谦如今还没有功名,总得等他中了秀才最好是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