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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鬧春嘆了口氣,不能繼續走暗示的路,他直接開口明示:&ldo;祐之,我今日身有不適,不如你來替我批奏摺?&rdo;

這話說得直白,可聽在裴祐之心裡,卻滿是驚慌,這可是有前因的,今天早上,父皇在親口駁了他想要賑災的想法,平日裡更是開口要他知進退,不越權,現在這難不成……是在試探他?

想必是了,這麼一想,裴祐之也覺得很有道理,父皇的個性向來如此,有時故意給他看點希望,等他和伴讀們躊躇滿志,做好準備,再輕飄飄地丟個旨意,告訴他們這種好事、這種大事和他們毫無關係,今天的水患賑災,不就是這樣嗎?

於是他立刻低頭,態度恭敬:&ldo;兒臣不敢。&rdo;

這四個字直接把裴鬧春噎住了,不過這倒也在他理解的範圍之內,只是他沒想到,這父子之間的關係,此刻就已經進展到此。

&ldo;有何不敢?我讓你批你就批!&rdo;裴鬧春一拍桌子,故作惱怒,看著裴祐之更往下低的頭,忍不住感慨,他想得通又想不通,這天家父子,到底有多特別,能搞到這個份上。

裴祐之見父皇生氣,哪還敢再說什麼,只是應了,可心中卻是戚戚,有時他都想問父皇一句,到底他算是什麼?還真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了,他也是會傷心的,也是會失望的,可這些說了,又逾越了。

裴鬧春讓李德忠搬來了椅子,玉鼎宮裡的座位沒什麼講究,便直接讓裴祐之坐了主位,他自己則坐在一邊,看著裴祐之批摺子,隨時給出意見,生怕對方初出茅廬不上手,批錯了。

只是這樣的事情實在愜意,若是非要比喻,大概就是在現代世界時,當人家教,看著學生戰戰兢兢認真做作業時候的快樂吧?

他這廂挺美,坐在旁邊的裴祐之那是坐得端正筆直,一份奏摺,也要細細地看,生怕看錯,若是原身來批,對於那些假大空,沒講什麼重要事情的,不過也是知道了三個字應付,可裴祐之哪敢如此,格外小心,還得注意辭藻,恨不得引經據典。

只是越看,裴祐之這眉頭便皺得越緊。

這也要說到大夏朝的奏摺制度,在裴鬧春即位之前,批閱奏摺其實算不得什麼繁重的工作,下臣們會預先做好篩選,以往的皇帝,就連請安摺子都不看。

原身登基之後,自認自己是要做個千古明君的,朝政大小事宜,都要把握在自己手中,旁落他人一點都心有憂心,說白了,若是按現代的說法,這就是個完美主義者加控制狂,半點事情掌握不住,就特別焦慮。

因而原身直接推翻了之前的奏摺制度,發布旨意,昭告天下,凡是大夏朝的臣子、名士‐‐甭管你是丞相、尚書還是下頭的一個小縣令、山院的院長,都一視同仁,可以隨時遞送摺子上來,內容也不做約束,無論是談論政事、匯報工作或是請安,想如何都可以。

嗯……於是這奏摺就成了現代版的文件加投訴信箱加市長熱線等的綜合體,可想而知,這其中奏摺的數量,和內容的繁瑣,足夠要人頭疼。

不過工作狂的原身,一直甘之如飴,他甚至會下旨意關懷大夏朝境內一個小縣城的收成,這拼命十三郎的模樣,也是他成為明君的基礎之一吧。

可是這些落在了裴鬧春的身上,那可就成了能焦頭爛額的工作了。

想到原身記憶里,那些原身改奏摺改到夜深,恨不得一天全身心投入在大夏朝未來建設的勤勞身影,裴鬧春就只想撫額,想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賣力,還絲毫未曾出現過勞死症狀的?甚至還比別人長壽,活得更久。

這大概就是現實版的,工作使我快樂,工作使我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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